韩湛没想到只是一次普通的宴客,居然有如此丰厚的收益,原本隐藏在心底的一些念头,不免变得活泛起来。

    接下来的几日里,每天都有富商将自己承诺捐献的钱财,络绎不绝地送到县衙。趁着花虎在钱库接收富商的钱财之际,韩湛让人将赵云请到正堂,与他商量更为重要的事情。

    招呼赵云坐下后,韩湛开门见山地说:“子龙,修缮城墙的钱款已凑足,不日就可以开工。不过光有城墙没有兵可不行,因此经过深思熟虑,我打算招募一批新兵。”

    听韩湛这么说法,赵云倒是非常赞同,“使君所言极是,涉国兵不满千,若是山贼、黄巾来犯,只能堪堪自保。如果招募新兵,日夜操练,等他日贼寇来犯时,定可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子龙,我打算将募兵之事交给你,”韩湛试探地问道:“你可以愿意?”

    韩湛的话刚说完,赵云便站起身,自告奋勇地说:“使君,云立即带人到街头去张贴招兵告示,相信最多半月,就能为使君招募三千新兵。”

    “子龙留步,我还有话说。”看到赵云抬腿就要朝外面走,韩湛连忙叫住了他:“修缮城墙需要数以千计的民夫,如果从中招募新兵,势必会影响到城墙的修缮。所以我打算让你到别的地方去招兵。”

    “别的地方招兵?!”赵云把韩湛的话重复一遍后,皱着眉头问道:“不知使君打算派云到何处去招兵?”

    “回你的家乡,常山真定。”韩湛笑着回答说:“我打算让你带三十名骑兵,携一千金返回家乡,在那里招募一批新兵。不知子龙意下如何?”

    对于韩湛的这种安排,赵云没有立即答复,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见赵云不说话,韩湛的心情也变得紧张起来,他让赵云去真定招兵,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而是因为在真实的历史里,还没有脱离袁绍的刘备,就曾秘密派遣赵云到真定招募数百人,作为自己的私兵。自己如今的做法,不过是依样画葫芦而已。

    赵云思索良久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他望着韩湛问道:“使君,城中只有四十名骑兵,如果云再带走三十,那么保护使君安的人手就不够了。”

    “子龙,你不要担心。”韩湛见赵云愿意接受自己的任务,顿时心情大好,他笑着说道:“只要罗布在我的身边,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两人正说着话,韩湛忽然看到花虎端着一个木盒,佝偻着腰、脚步蹒跚地朝正堂里走。他盯着对方手里捧着的盒子,心说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看起来挺沉的样子,不会是黄金吧。

    花虎将小木盒放在了韩湛面前的桌案上,抬手拭去额头的汗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使君,这是胡茶派人送来的百金。”

    韩湛没有急着打开木盒,而是望着花虎不解地问道:“胡茶是何许人?”

    听韩湛这么一问,花虎顿时想起这位新任的使君,对城里的巨贾富商根本不熟悉,连忙小心地提醒他:“使君难道忘记了,就是那日率先提出捐献三百金的那位富商。”

    “原来是他啊。”韩湛盯着面前的盒子,继续问道:“他不是说捐献三百金么,为何这里只有百金呢?”

    “胡茶的三百金,已存入了钱库。”花虎笑容满面地回答说:“这里他另外孝敬使君的。”

    “孝敬我的?”虽说韩湛如今急需钱用,但像这种意外之财,在问清楚之前,他是不会随便收下的,因此他望着花虎问道:“花主簿,他这么做,有什么目地吗?”

    花虎似乎早就猜到韩湛会有这么一问,连忙咧嘴笑了笑,回答说:“使君有所不知,胡茶和山贼、黄巾可是有不同戴天之仇,不光他的货物屡屡遭劫,而且他本人还被山贼绑过肉票,勒索了两百金。因此那日他一听说使君要修城墙防贼寇,便立即慷慨解囊。”

    搞清楚桌上木盒的来历后,韩湛终于放心地打开了盒盖。但等他看清楚里面金光闪闪的东西后,不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总算明白,为啥刚刚花虎抱着盒子进来时,为何显得那么吃力,原来里面装了满满的一盒子金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