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没有告别的结局,真zj的是你想要的吗?”虚风子伸手去拉顾华之的衣角,半是怀疑半是痛心地说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你为何来霞雁城,不知道你到底放弃了什么,他对你几zj乎是一无所知,却表现出很了解你的模样……你不可能永远藏住这些秘密的。”

    “你以后或许会明白,也许永远也不会明白。”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顾华之说着,安抚般的碰了碰他手背,语气如常,听不出半点动摇,然而他的五脏六腑却猛烈地震颤着,无声地发出尖啸,“没有开端,何谈结局?”

    他和覃瑢翀从来就没有“开始过”。

    所以,他的离开,能够给覃瑢翀留下的就只有短暂的惋惜。

    而zj看见他想看到的,那就够了,就让光鲜亮丽的,霁月清风的,永远从容沉静的顾华之永远留在他的回忆中,这也可以。

    世人皆认为说出自己的难处是为了从对方那里讨得什么东西。

    顾华之不想从覃瑢翀那里拿到什么,更何况,他所祈求的,他已经经历过了。

    他不需要zj覃瑢翀的怜悯,也不想要他后悔,所以他选择什么也不说。

    虚风子认为这一别就是永别,他们再也不可能相遇,顾华之又何尝不知道呢。

    至少他在覃瑢翀的回忆中是好的,覃瑢翀不必看见他因zj痛不欲生的模样,不必看见他难以遏止的泪水,顾华之每每念及此处的时候,心中都有一种快慰。

    扁舟抵达小镇的时候,天色渐晚,细雨已经落了下来,将江面笼上了一层迷蒙的雾气。

    虚风子付好了约定的银两,正要走下小舟,顾华之却特地慢了一步,手指绕开腰间的细绳,将那枚成色明澈的螭虎衔莲玉佩解了下来,郑重其事地放到了船夫手中。

    他叮嘱道:“请老人家务必将这枚玉佩交给覃府的覃瑢翀,告诉他,这是我失约的补偿。”

    “师兄!”虚风子回头一看,差点喘不上气,声音猛地拔高,提醒道,“我记得这是师兄你尚在襁褓之时,家里特地找到工匠,为你雕成的玉佩吧?你怎么能如此轻易地赠与他人?”

    这话说出口之后,他就反应了过来,顾华之哪是像表面上那样全然不在乎。

    他分明很在乎,在乎得不得了,要zj将这枚玉佩交出去才能够割舍掉那些愁绪。

    那些无法言说的喜爱,不是他不想说,而zj是他不能说。

    虚风子真zj,竟然能得到顾华之的喜欢,而zj命,最后还错过了送别顾华之的机会,这一别可就是永别啊。

    然而师兄已经做下了决定,顾华之看似温吞,实则固执得很zj,哪是他一言两语能劝的。

    他深呼吸了一下,大步上前,攀住船夫的肩膀,带着他到角落里去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