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得尽快解决这件早就该解决的事情,离开这里,和方岐生去逛灯会。

    然后,他zj抿了抿嘴唇,继续说了下去。

    只要开了口,剩下的话就很容易说出来了。

    “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聂秋的声音格外平静,在没有其他多余声音的正厅中回荡,“我zj今天来聂家,不是为了来和你们一起吃这顿晚饭,然后开开心心地去逛结缘灯会——说真的,你应该不知道我zj在聂家的时候从来没有开心过吧,因为你不在乎。”

    聂迟顿时觉得面上无zj住嘴!”

    聂秋没有理会他zj,视线轻飘飘地从桌旁几位兄弟姐妹们的身上扫过,见他zj头,不敢吱声,也不敢抬头看zj自己和聂迟,忽然觉得很可笑。

    “我zj的眼神渐渐冷下来,“所以我现在是心平气和地在跟你讲话,聂迟,请你也放尊重zj态度,别再端着你那副长辈的架子来教训我。”

    聂迟气得发笑,将手里的筷子狠狠地摔在桌上,“我zj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你活着一天,就一天是我聂家的人,你是怎么敢对着zj你的这些兄弟姐妹,对着你的父母,对着你的长辈们口出狂言的?聂秋,能说出这种话,你是不是连良心都没有?”

    聂秋听到那个词儿,沉默了片刻,没想到聂迟竟然会直截了当地要跟他zj撕破脸,一时间甚至觉得有点眩晕,先前想说的东西都淹没在了心潮之中,缓了几秒钟后才又开口说道:“好,那就算是我有错。我zj你的眼了,你也没必要再跟我zj已经打理好了,就算是撂下不管也不影响正常流转,至于聂家曾经给我zj以后都会一件件、一分不差地还回来……”

    他zj从怀里摸出那封很早之前就写好的信,放在了桌面上。

    手指推动着信件向前挪去,抵在酒杯的杯底边缘处,然后就停了下来。

    聂迟看zj的,可偏偏怒火攻上心头,看zj觉得养了个狼心狗肺、不识好歹的东西,冷眼瞧他,笑他zj从你两岁时把你带回聂府,到现在,整整十八年,我zj挣半分荣誉回来,你生病的时候我zj叫人给你添新衣,你吃不进去东西,我zj怕你半夜饿,吩咐厨子给你煮上热粥,就为了给你养胃,让你喝个热乎的,我zj还得费尽心思提前把你喊醒。”

    他zj就问你一句,你的心是不是永远都捂不热?”

    聂秋一言不发地听完了聂迟的话,然后才终于有了点动作。

    拿起手边的酒杯,聂秋翻过手腕,将里面的酒水尽数倾倒在地,淅淅沥沥的声音,好似雨水冲刷屋檐时的声响,溅落在青石铺就的地面上,然后向四周散去。

    “是的。”他zj心是冷的,捂不热。”

    白瓷烧成的酒杯掷在地上,摔成了片片莲瓣,聂秋心想,如此就再也不可能合拢了。

    他zj,转身离去。

    也就是这样了,他zj想,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谁都别再继续折磨谁了。

    踏出正厅,穿过回廊时,一路上都有侍女小厮忍不住向聂秋偷偷投来异样的目光。

    直到走到聂府大门的时候,聂秋才有一丝鲜活的感觉,手指总算是有了点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