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寨的大火,一直燃烧到天明,浓烟转淡,火势转小。

    嘉鱼县这才派出一支乡兵,战战兢兢乘船登洲,查看之。

    江心洲上的数处庄园尽成焦炭废墟,农庄农户空无一人,徒留血迹。

    北边江滩上搁浅着残船、兵甲与伏尸。

    无不预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战。

    除此之外,别无所知。

    顺风号早在乡兵抵达前启程,逆流而上,如今已至数里开外。

    或许是因为昨天杀戮过甚的关系,今天船上的气氛很是冷清。

    门门紧闭,廊道无人。就连一向热闹的顶层甲板也仅剩岗哨。

    好像无人串门,其实有些房间里少了人,有些房间里多了人。

    比如解文表就在刘公子房里。

    实际上,他昨晚就呆在这里,一直没有离开过。

    似乎纵情耍乐,似乎酝酿阴谋。

    对此情况,不光风沙心知肚明,秦夜同样了然于心,并且深为忧虑。

    一大早跑来找风沙,到了书房开门见山道:“自从登上顺风号,解文表和刘公子日渐亲密,前日遭遇刺杀后,两人关系似乎更进一步,居然同宿同眠了。”

    风沙昨晚根本没睡多久,天刚亮又被这小子硬生生吵醒,自然没个好脾气,没好气道:“他们俩关系好,关你p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近十年以来,大越渐有离心中原之势,百家皆受打压,咱们四灵也不例外,东鸟四灵首当其冲。”

    秦夜扬眉道:“如今大越趁着东鸟内乱,一举并吞十余州,把东鸟势力彻底赶出岭南。身为东鸟玄武观风使,这跟拿刀砍我有什么区别?”

    风沙渐渐肃容,人也不再慵懒歪着,迅速坐得笔直。

    “百家若再被排出岭南,长此以往,怎生了得?难道就任由岭南沦于蛮夷?”

    秦夜忧心忡忡道:“大越北伐,势如破竹,一直打到郴州。幸亏风少谋划,边高将军秉持大义,放弃潭州,南下迎击,这才迫其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