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被郭青娥逼得没有办法,只好说之后三五天都有空,至于地点则没提。

    一般两方约见,你定时间就得让对方定地点,反之亦然。

    这既是礼貌也是规矩。

    当然,如果双方的关系很紧密,或者地位差距很悬殊,那又是另一码事。

    因为郭青娥是中间人的关系,所以他给出的时间相当宽泛,郭青娥可以在范围内代他决定。

    郭青娥显然对风沙的回答很满意,催促道:“快吃呀!下午咱们还要游河呢!”

    风沙再度苦脸。

    两人早先订好,约会几次能做什么,关系又算进展到什么程度之类。

    总之,一板一眼,次第推进。

    比如这次约会,两人可以开始“把臂同游”。

    风沙本来理解为可以牵手了,没曾想郭青娥说的“把臂同游”,根本没有“把臂”,仅有“同游”。不对,顶多算“同行”。

    他跟着郭青娥从城西北流杯亭榭那边走过来,差不多走了一个多时辰,累得腿如灌铅,很勉强才保持住风度。

    换做绘声她们,早就心疼地挽上来、抱过来、扶起来,然后赶紧找车了。

    结果郭青娥别说挽着他,他都没得挽。

    这里离汴河少说也有一坊之距,且是大坊,连大街都要过两条,想想腿都软,握勺的手也慢了。

    好不容易磨蹭着喝完粥,风沙掏钱放桌上。

    越是隐谷的场子,越不能白吃,他曾经在流城的梁记粥铺有过一次丢人的经历,实在丢不起第二次。

    郭青娥瞟来一眼,轻声道:“你这个青囊挺好看的。”

    风沙拿手晃了晃,不乏得意地道:“我上次出门丢了钱袋,宫大家知道了,特意绣给我的。”

    钱袋上绣着一束青穗,穗花低伏,好似垂首,穗茎微颤,似有风吹。不仅青涩,而且羞涩。

    十分精致,十分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