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一撤退,担忧不已的忠亲王夫妇并萧元立时安心不少,忙出了府往安郡王府去,远见着安郡王府外并无凌乱狼狈之景,且府卫能照常守着,三人神色缓和,忠亲王妃忙念念有词,“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虚惊一场……”

    同一时间,得了谢长安平安无事的消息,荣安侯府坐立不安的一干人亦是安心不少,少见的,谢老太太带着林氏并谢斌入了祠堂,上香祷告。

    厢房内,萧钰将懵懂无知的萧若辰交与桂嬷嬷,自己则转身将谢长安紧抱住,好似怕谢长安跑了似的,叫谢长安一时透不过气来,哭笑不得,打趣道:“萧钰,你莫不是要勒死我,好去与那柔情似水的妍儿双宿双飞?”

    “胡说什么!”萧钰手下收了点力,却仍是紧抱着,脑袋埋在谢长安颈窝,深吸谢长安青丝里的幽香,沉默了好半晌,方才闷声道:“长安,你受苦了。”瞧见那堪堪要刺到谢长安的剑尖,萧钰方才明白什么是心慌和恐惧。

    谢长安伸手环住萧钰精瘦的腰,眼底的不安最终褪去,化为一汪温柔的春水,“好端端的又说些什么,只是说了几句话,何来受苦一说?怎的,可是不想让我出风头,怕觊觎我的人踏破安郡王府的墙头?”

    “谁敢!”萧钰忽地抬头,面色冷峻,清亮的眸子凌厉非常,薄唇紧抿,周身是不容亵渎的气息,一本正经道:“谁敢觊觎你?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哼!”傲娇地一抬下巴,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明日须得去招些武夫来了!”

    谢长安嗔怪地瞪了眼萧钰,“说什么打打杀杀的,便好生过日子吧!辰儿还这般小,我只盼着他能平安长大,只不知宫内那位肯不肯放过你我了……”

    萧钰眼底幽暗一片,眸子闪烁危险的光芒,正要开口,却听见青霜来报,“王爷,王妃,忠亲王爷,王妃,世子爷来了!”话方落,就听见忠亲王妃担忧的呼喊声,“钰儿,长安,你二人可好?”

    谢长安忙自萧钰怀内退出,俏脸娇羞,却不扭捏,抬眼朝急匆匆赶来的忠亲王妃温和一笑,“娘,您莫要担心,我二人无碍的。”萧钰言笑晏晏地站在一旁,接了句,“娘,得亏长安有本事,如若不然您只能在天牢里见着我二人了!”

    闻言,忠亲王妃仍是不安心,兀自绕着二人打转,目光上下打量,直至确定二人完好无缺,忠亲王妃放在二人跟前站定,抓着谢长安的手,紧张问道:“今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这把老骨头都要给吓散了!”

    谢长安看了萧钰一眼,方才将前因后果说与三人。以妻为荣的萧钰忙不迭地又接话,“那丫鬟办事却是妥当,若不是长安留了心眼,今日当真是要含冤入狱了。”笑吟吟地抬头看向谢长安,“莫怪那会让我写写画画那些玩意,原是这般用。”

    瞧见谢长安仍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忠亲王暗自点头,而萧元则是毫不掩饰的钦佩,忠亲王妃倒不管那许多,只要二人平安便好,忽地想起乖孙,“辰儿呢?怎的不见辰儿?可是惊着了?”

    萧钰面上的笑意愈发深了,“娘,莫要着急,有虎父岂会是犬儿?辰儿非但未惊着,这会正睡得香甜。”不意外的,萧钰接受到来自众人的白眼。

    气氛正轻松时,忠亲王却皱起了眉头,“钰儿,长安你二人莫要掉以轻心,皇上不是容易善罢甘休之人,这会被驳了面子,怕是会愈加地不折手段。”

    一话惊醒众人,气氛一时又沉默了起来。

    良久,谢长安开口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法子总会有的。”深邃的眼眸微眯,却难掩眼底的精光,心里好似有了盘算。

    恰好萧若辰睡醒,瞧不见谢长安,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连哭带喊,“娘,娘……”软糯的奶音委屈满满,一时驱散了一室的阴霾,忠亲王妃忙朝萧若辰急走而去,忙不迭地安抚着,“辰儿乖,辰儿莫哭,祖母这就带你去找娘,辰儿乖。”

    不想萧若辰却是装哭,从半眯的眼缝里瞧见忠亲王妃,立时展颜一笑,“祖母……”

    忠亲王等人走后,谢长安并萧钰去了软禁司马妍的柴房。

    一瞧见意气风发的谢长安和长身玉立的萧钰,司马妍神色复杂,恋恋不舍地看了眼萧钰,转瞬凶相毕露,如毒舌般恶毒的眼神至盯着谢长宁,冷笑,“谢长安,你莫要得意,便是你今日侥幸无事,你也躲不过明日后日,不过是让你再苟延残喘些时日罢了!”

    萧钰薄唇轻启,“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