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都带齐了吗?”

    “放心吧,郴哥,都带齐了。”

    月黑风高夜,荒无人烟的城郊外,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鬼鬼祟祟地蹲在草丛里。

    其中,不戴眼镜的那个名叫宋郴,正眯着眼睛借助极其微弱的手机光亮看向另一人大敞开的背包。

    冲锋衣、遮阳帽、防潮睡袋、指南针……

    宋郴当场气笑了,“我说小陈,你这准备的都什么玩意儿?咱们是来试睡的,又不是来探险的,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是能防鬼还是能防僵尸?”

    小陈姓陈,名益驰,白净脸上戴一副黑框眼镜,是小宋郴两届的同门师弟,看起来文质彬彬。

    陈益驰素来盲目崇拜自己的这位师哥,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那……那怎么办,已经快十二点了,再回去重新准备肯定来不及了……”

    宋郴没想到他这般不禁逗,蔫坏的人儿难得正经了一回,说:“行了,没什么好怕的,这不是有你郴哥在嘛,就算真有什么脏东西,单凭你郴哥的美貌也能同它们抗衡一会。”

    这话恬不知耻,恐怕妖魔鬼怪听了都能气得原地复活,外吐一口陈年老血。可偏偏,宋郴没有说谎,他生得,是真好看。

    蝉联江大校草榜单首席之位三年的光辉事迹暂且不提,就拿此时此刻来说,圆月高悬,星阙三千,交汇成一缕既清又冷的银光流淌在他本就好看的眼睛里,更显得其中波澜潋滟,颦笑含情。

    陈益驰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略带娇羞地垂下了头。

    ——师哥又美出新高度了。

    “中介跟我说,这栋别墅以前死过不少人,一家五口都丧生在一场火灾里,所以待会进去后,你先用探测器在一楼简单测试一下,我去二楼。”宋郴一边说,一边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两个手掌大小的感应仪器。

    其实这东西到底有没有用,他压根就不知道,也不在乎,都是在网上跟“砖家们”学的,图个心安罢了。

    可陈益驰不这么想,双腿抖得跟筛子似的停不下来,紧紧跟在他身后,诚惶诚恐地问:“郴哥,这世上,真的、真的有鬼吗?”

    宋郴头也没回,“怎么可能,封建迷信要不得,你好歹读过十几年书,要崇尚科学,相信自然。”

    两人在这伸手不见五指黑的夜色中摸索前行,走了约莫一百米后,宋郴脚步一顿。

    来之前他提前在手机上查过这栋别墅的相关信息,如果没有记错,应该到了。

    他打开手电,聚光将房东给的钥匙插进锁孔里,轻轻一转,门便开了。

    房子经年累月无人居住,金属门已然锈迹斑斑,推动时发出一道悠长而诡异的“吱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