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白易很想说些什么来讨饶。他知道怎么样求饶才能让那些使用他的人尽兴,或许可以换来一顿轻一点的蹂躏。但他对那些发生在他身体上的改造束手无措——那些东西被施加在他身上时,只是为了满足那些人的趣味,好看着白易在挣扎中逐渐接受,然后沉沦在自己淫荡的身体享受之中。

    他的记忆里,最接近死亡的一次就是被用了药。那种药会让他在高潮的时候陷入窒息,意识模糊之间他听到围着自己的人猖狂的大笑,只是因为他们喜欢看自己在生死一线上挣扎时还能不断的到达高潮。

    他们一边抽打着自己骂他贱货,这样的他是淫荡的,白易也知道。

    但他还有那么一点点指望,所以他活了下来,哪怕被折磨成了一个完全不知廉耻的男妓。那些人觉得他是屈服于了情欲,只有白易自己小心翼翼的保守着一个秘密。

    他靠这个秘密活着。

    房间门被推开了,带动的气流吹动了悬挂在窗边的风铃。白易有点急切的望过去,费劲的支撑着脱力的身子。手腕上的伤还是很痛,他很努力地去捕捉着眼前的光亮和色彩,试图辨认清楚一些。

    看不清了——他知道自己的身子被磋磨到今天已经是近乎废人了,但错失那一丝可能的恐慌在他心头剧烈地焚烧着。

    会是他吗?

    他的听觉被封闭之后,他压榨着自己最后一丝内力悄悄给一边的耳朵解了封锁,即便这样他现在的听力也衰弱的厉害,对外界的声音也不敏感,只能听到闷闷的回响。

    “忍着点。”

    嘴里被塞上了一颗冰凉的药丸,随后微凉的手指擦过唇瓣,换上了一条毛巾卡在了他的牙关上。毛巾还是温热的,带有某种阳光的气味——很久之前,他也贪恋过这样的气味,那人身上的织物也是这样暖洋洋的。热意熏腾中,他久违的想哭一哭。

    眼泪这种东西对那些在他身上发泄的人只意味着烈性催情药,他很早之前便学会了这一点。所以他哪怕被折磨的半死,被封闭了感官,他也很少哭过。

    对了,那个人也哭着求过他,问了他很多东西。但当时的话语,他已经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人眼睛里的火光慢慢熄灭。而白易只觉得冷的刺骨。

    好像被抛进寒渊之中的那个人是他一样。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并没有唤回他的神智,白易只是咬紧了嘴里的毛巾。

    这个人似乎不喜欢他叫,白易心想,有时候他被凌虐的失了神,像个纸娃娃一样任人摆布的时候,趴在他身上的人就喜欢拿锐器去割伤他的身体,一边粗声粗气的咒骂这个婊子像个死人。他一旦配合的叫出了声,马上又会迎来更进一步的伤害。

    那人挨了一剑,被丢进山崖之中的时候,也有那么疼吗?

    他本来不该想起那么多的,为了活得更久,他已经学会了在放空思绪。但今天的新主人给了他一种温柔的错觉,于是他便可以偷空想上一想。

    剧烈的疼痛稍微消散了一点,是嘴里的药丸起了作用,白易的疼痛阈值已经很高了,能让他真正痛起来的东西很少。他喘了喘气,看到了拿起刀具的身影。

    回忆夹在在一种恐惧之中袭上心头,他顾不得疼痛,挣扎着想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