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山拒绝了旁人的帮忙,亲自给昏迷不醒的男人清理伤口并包扎好,那伤痕很是诡异,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外部捅了进去,留下一个个血洞,要是换了普通人没有失血而死也该痛死了,但谢邪不一样。

    谢邪是只丧尸。

    威慑力仅次于林佩山的丧尸王。

    上辈子这个人单枪匹马闯进基地,林佩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人的脑袋被割下来踩碎,当场就疯了,谢邪早就提醒过他人心险恶,可他没有听。

    悄悄用袖子抹掉男人嘴角微微发暗的血渍,林佩山深深吐出一口气,重活一次也许就是让他弥补曾经的遗憾,避开那条不能回头的路吧。

    大腿被压的有点麻,林佩山左右看看,冲江直摊开手。

    江直垂首拨弄着火堆,瞧见一只白皙泛红的手心对着自己,条件反射掏了掏口袋,掏了个空,他道:“没有糖了,明天我再去找。”

    林佩山眼角一抽。

    “不要糖,车钥匙给我,我去拿个背包。”

    “我去帮你……”

    “不用。”林佩山艰难的站起身动动脚,不看他,“我自己去就行。”

    江直嘴唇嗫嚅几下,默默把钥匙递了过去。

    屋外滴滴两声,不一会儿林佩山拎着个软包回来了,掏了掏里面东西打算给谢邪当枕头,忽的从口子里漏出个方形重物。

    眼疾手快伸手捞回,尖角还是被磕了下,林佩山伸手摸了摸,还好,没磕破,仔细的擦了擦镜框后递给江直,“喏。”

    江直接过来,看着照片上笑得开心的幼年自己,心情复杂。

    “小时候真好,大家都很开心。”

    落寞的声音低低传入耳中,林佩山脚步一顿,转回去坐到火堆旁,柴火噼啪作响,偶尔有点点星火飞溅,落在地上变成一颗颗灰烬,角落里有王大宝的鼾声和沃非喊弟弟的梦呓。

    静夜太漫长,找个人说说话也好。

    “跟我一起不开心吗?”

    江直愣住,慌张抬头否认:“没有!”

    江直的眼睛很好看,眼中溜圆,睁大的模样无辜又认真,像只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