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点头。

    未央浅浅的笑着,抱起柜台上的两坛酒当先往楼上走去。

    秦衍眼睛里的霜色似乎比平日少了一些,随在她身后上了二楼。

    房里已经摆下了几样小菜,虽不算得多金贵,却胜在精细罕见。

    未央扯开两只酒坛的封口,眉眼弯弯笑得象个小狐狸:“秦衍,今日我好不容易讹了掌柜的两坛好酒,不喝完你休想走。”

    秦衍在她对面坐下,接过她递上来的酒坛,凑近鼻端闻了闻,那浅浅的桃花初绽的味道,似是春天已经来了。

    “桃花醉久负盛名,不知何时竟成了京城爱酒之人的心头至爱,附庸风雅之人更是趋之若鹜。”秦衍放下酒坛,深深的看了一眼未央又道:“能一下子就讹来两坛,了不起!”

    未央装做没听懂其中之意,洋洋自得的睨了他一眼,说道:“我还以为你当真是冰块做的,看来也不是,你还是会说人话的。”

    秦衍倒酒的手顿了一顿,剑眉微拧斜了她一眼,仍旧清冷着没理会她的调侃。

    两人各自斟了个满盏。

    未央伸长擎着杯盏的手臂,隔着桌面主动在秦衍的杯盏上轻轻一碰,笑意自眼底流泻而出,调皮的眨眼道:“一醉方休!”

    秦衍见她脸上的颜色比昨日好看了许多,心下稍安,仍忍不住提醒她:“你、你风寒未去,少喝些酒才是!”

    声音虽冷,到底是句关切中听的话。

    未央不在乎的道:“无妨无妨,今日定要灌多了你的!”

    酒快过半时,两人已经都染上了几分酒意。秦衍话少,大多时候听着未央说些江湖上有趣的事儿,有时候她讲到精彩处故意停下觑着他,专等他来问。

    秦衍往往以双目为音,无声的催促着她。

    未央眉稍上已经有了花瓣的颜色,微微的泛红。惹得秦衍的眼睛在她脸上的流连越来越多,越来越久。

    未央被他看得不自在,微嗔着攻过去一招‘凤舞九天’,直奔秦衍的面门,两指杂在风中,取他双目,另一只手虚招攻向他的心口要害。

    秦衍忙抬手以‘幽旋沉舟’堪堪接住后,反手又还回去一招‘横扫乾坤’,竟是想以快制快,以暴抗暴。

    未央游刃有余收了残势,忽然以手为剑使一招‘月落西山’,指尖所对仍然是他的心窝之处。

    秦衍被她攻了两招即知此人武功造诣深不可测,他亦不敢大意,凝神沉着应对,也还了一招剑法中的‘绝对零度’,打了个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