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有万般不好,却心性纯然,一颦一笑万般柔情都给了他那个木头大哥,从来不曾给过他哪怕一丝丝的暧昧。任他再怎么胡闹,在她那里却也从来没讨到过半点便宜。

    片刻后,南宫昊忽然意识到这场景不能让母亲瞧见,可是他进来的时候那丫鬟已经跑出了院子。冲动下,他隔着半片床帐一把将南宫胤扯起来,却猛然间瞧见睡在他大哥怀里的人并不是慕轻烟,竟是、是表妹邓敏。

    他眼底闪过一抹异色,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幸灾乐祸。

    南宫胤宿醉未醒,被南宫昊一把扯下了床,愣愣的瞧着他。

    南宫昊给了他一个凉凉的眼神,转身出了内室,去拦那丫鬟。

    南宫胤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看着满床零乱里睡着的那个女人,心瞬间如缀冰窖。

    邓敏已经醒了,其实她早在想容进来的时候就醒了,此时正脸色娇羞、风情万种的低泣着。

    南宫胤默默的穿上了衣服,并不搭理邓敏,一个人出了房门,立在院子里发呆。

    邓敏并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她是希望姨母来的,闹将起来她便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表哥,说他醉酒认错了人,强迫了她。

    她想过自己的名节,可无论如何名节总也没有弈剑山庄大少奶奶的位置来得重要。这府里是姨母当家,就算慕轻烟也不能越过了姨母的位置去,早晚总要给她个名份的。若她一哭二闹,依着慕轻烟纨绔的性子非生出些事端不可,到那时候再怂恿姨母退了婚,表哥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南宫胤怔怔的立在廊下。

    心容抱着一件厚袍子给他披在肩上,平时大少爷从不对她和想容动怒,但也从未有过今天这样的生无可恋。

    邓敏哭了一回见并没有人理会,闹了这许久都没见姨母来,便知是被南宫昊坏了事。只得压下心里的怒意自己下了床,忍着不适将衣服都穿好,又叠起床上的被褥,出了房门。

    南宫胤还在那站着,一动不动。

    邓敏心里没了主意,咬着唇肉任眼泪肆意横流,两只手不安的拽紧了大氅,不知该何去何从。

    南宫胤哑着嗓音唤来心容,“送表小姐回去!”

    心容直到这时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底忽然生出些希望,她忙上前讨了邓敏的欢心,细心的叮嘱她小心看路。

    邓敏硬着头皮走到院门口,忍不住回头去瞧南宫胤。可廊下哪里还有半点他的影子,她直到这时候才微微有了些怕意。

    南宫昊赶在想容开口之前拦住了母亲,他狠狠的瞪了想容一眼,扶着母亲的手臂又去给老太太,老太爷拜了一回年。被南宫老太爷狠狠的嘲笑了一回,说他拿一回压岁钱没够,转个身就又来要一回,真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想容忐忑的回了秋樨斋,正碰上心容抱着一堆被褥从南宫胤的房中出来。她还未等开口心容就骂道:“你是死人吗?表小姐来了一夜,闹出这么大的事,你在外间竟然一点没听见,上的哪门子的夜?”

    想容心中委屈,却也知道自己睡死惹下了大祸,并不敢还嘴,心下一直不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