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影静静的立在船舱里看着雨中的身影,她越发清瘦了,却也越发的倾国倾城。卸去易容后,她更象个淘气的孩童,正值淘气贪玩的年纪,单纯可爱。

    不知何时封祭立在他的身侧,象是窥到了他的心思般,“高处不胜寒!”声音低沉,冰碴似的碎在残影的耳畔。

    她自六岁起便和他们四人一同成长,那超乎年龄的成熟越是大些才能体会其中的辛苦,若说她是主子,不如说她就象个妹妹,一动一静皆能牵制他们四人的情绪。

    都不是话多之人,只安静的守护在她身后,默默注意着她。

    雨越下越大,残影担心她受凉,正想喊她回来时,就见未央收了渔线,拎过一个下午钓起的鱼倒回海里,脸上带着满足的笑,转身跑回船舱。

    “你们怎么都站在这呀,苍辛可是醒了?”

    残影扯了扯嘴角,终是没说什么。

    封祭斜了未央一眼,转身进了暗室。

    对于未央这种自娱自乐的方法,他们早已习以为常。

    船行顺畅,不日即到吴郡,几个人弃舟登岸。苍辛伤了筋骨留在吴郡城外的别院休养,一并那几个女子。

    封祭连吓带唬的审了一回安玉舒,她从头到尾哭个不停,话也说不清楚,浑身筛糠一般的抖动,到最后竟是晕了过去,并未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反倒是游龙暗使从安信楼内部传了消息回来:安玉舒许给了新科探花郎,江陵何梦华。

    “少主,安玉舒有孕在身!”苍辛面色微微苍白,人还算精神。

    未央慵懒的歪在榻上,头也不抬悠闲的道:“看来她是知晓自己并非安家骨血,恋上了安玉轩未果,这才阴差阳错的被谷天瑜的人拐了去!”她扔下书看向封祭,吩咐道:“细查谷天瑜的底!另外通知安玉轩拿五万两雪花银赎人!”

    “少主,安玉舒能值十万两?”苍辛怀疑的问向未央。

    未央冷哼一声:“安玉舒值不值十万两银子那要看向谁要!”她讽刺的露齿一笑接着说道:“问安井义要,她怕是一万两都不值;若问安井然要或可加倍,但往后的好戏可能就看不成了。所以嘛,这项银子只能问安玉轩要,可稍稍提醒了一下他安玉舒有身孕的事儿。”

    “少主您的意思是……安家要以安玉舒为铒,钓上江陵何家这支势力,为楚璃在朝中培养新的力量?”苍辛面上一冷,前尘旧事涌上心头,一阵一阵的痛着。

    未央目光远眺,幽幽的道:“所以,安玉舒还不能死!拿住她一件要命的东西,留待日后或许还有用处!”

    苍辛不屑的接着道:“安家这是打定主义要一脚踏双船了吗?难道他们真以为自己是治世能臣,竟如此热衷于权利之欲,死不悔改?”

    “前些年,在我们都还没有能力之时,到底是给了安信楼充分壮大的时机,才让他打下了一朝一夕不能根除的暗中势力,也给了他们足够大的野心和盲目的自信。”未央眯着眼睛淡漠的说道。

    一直未曾开口的残影淡淡的接了一句:“那又如何?自不量力总有一败涂地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