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我扶着你可好,毕竟主夫现在身子不方便。”普一下马车,前面坐在后一辆马车,同另外俩个侧夫挤在一起的许哲连忙讨好的上前。

    “好,有劳你了。”林清时将手放在少年干燥的手心上,随带着那股不安之色越来越浓,就像是一湖潮水将她给彻底淹没了一样。

    “妻主,人家也来扶你,还有妻主最近几日好久都没有来人家房里了,人家可是想念妻主得紧。”

    如今身上不在擦那么厚胭脂水粉,与那抹得浓重香粉的陈茶予也扭着腰想要上前分一杯羹,就连眼中泛起的幽幽绿光都更甚从前。

    不知为何,陈茶予总觉得白日间的妻主比夜间的来得更为诱人,哪怕人只稍坐在哪里什么都不做,都足矣令他心猿意马,口干舌燥。就连这身上的味道都不知有多勾人,特别是勾得他白日美梦连连,连这裤子一天都得换上几条。

    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哪怕他陈茶予在想要在白日里头勾着妻主同他做那档子事时,周围总会有碍事的老男人在,还有那个仗着自己会煎药就胆敢爬床的小sao狐狸。

    “有劳了。”林清时并未拒绝,遂将另一只手放在了陈茶予的手心中。

    先前收到消息赶来的王清婉已经先一步在书房中等待她许久,就连那脖子都时不时伸长了往外看。

    等人确确实实出现在她面前后,第一步先确认的是她的完好,还有……

    “师姐别这样看幼清,何况幼清的眼睛太医也说过了,表非没有复明的可能。”而这个可能则是需得看她那位好师兄舍不舍得良心发现。

    秋高气爽的秋日中,身上却违和的披着一雪白毛绒大氅的林清时在许哲的搀扶中坐下,同时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热茶,方才让人退下。

    几口热茶下肚,她冻得发僵的手和脚才有了几分知觉,连带着苍白的唇瓣都染上了几分血色。

    “幼清你到底是怎么了,还有你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明明离开之前还好好的。”即使前面收到来信知道事情大概,可当真的见到的时候,她才发现她没有自己所想象中的那么镇定。

    王清婉竭力控制住自己脱口而出的担忧与恐惧,掩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紧扣着柔软的手心,一张脸别到了另一处,仿佛不愿在看到她这模样才对。

    “师姐不是都看见了吗,还有林家人的诅咒师姐应该早就知道了才对,却为何独独不愿告之幼清呢。”林清时搁下已经有些凉意的茶盏,脸上露出讽刺一笑。

    卷翘的鸦青色睫毛半垂,许久才又幽幽道;“师姐,你说为何幼清都并未喜欢上一人,却还要担此罪责,甚至就连母亲当年留下的情债都要一一从我身上还去。明明幼清什么都没有做过,可是为什么他们还是一个都不肯放过我,还是单独就因为我是林家人。”

    “可是林家人难道就真的该死吗?”

    “我们林家人不过是比其他人颜色生得艳些罢了,难不成林家人在他们的眼中就不是人吗?师姐你告诉我,告诉幼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不好,还有师兄为什么要这么对幼清,幼清到底又做错了什么,值得被这样一二在,在而三的承受着伤害与折磨……”

    林清时淡淡的语气,仿佛是在诉说着其他人的故事一样,可眼角处滑落的泪水却是出卖了她的恐惧,不安与脆弱。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过半件伤天害理的恶事,可是老天为什么总喜欢这样开她的玩笑。

    将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她,一次又一次推倒在泥泞的雪地里,沾了满身污泥不说,就连对生活的希望也在一点点熄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