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阿晏说话,皇后终于出来当了回人,“屿儿,你如此失礼,致使陆小姐受了惊吓,还不快同她赔礼道歉?”

    林屿一听便很诧异,根本受不了长姐为了这个坏女人骂自己,当即顶撞了皇后:“长姐,这事就是她设下的圈套罢了——往日她看到本世子哪次不是厚着脸皮贴过来,怎么赶都不走,偏偏今日故作姿态装出一副惧怕本世子的样子,本世子是轻薄她了还是欺负于她?”

    说完就瞪着琼瑰,眼里满是怒火,琼瑰心内一颤,下意识地往阿晏身边靠了靠。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望向皇后,语速飞快、话语清晰明了:“娘娘可还有其他事要吩咐?若无他事,臣女可否先行告退?”

    这地方反正不能待了,亲姐弟两个人吵架,不管皇后偏不偏心,她一个外人都讨不了好,三十六计走为上。

    皇后若还有脑子,也定然不会让她继续待下去。

    “来人,送斯玉回去,”皇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临了见琼瑰行了礼要走,又从手上褪下一只嵌七宝金玉镯命人送给琼瑰,“本宫知道你今日委屈,这便算是压惊,本宫也相信,斯玉如此懂事,回府定然不会让太师和夫人忧心。”

    琼瑰很快反应过来,这皇后话说的好听,镯子压根不是给她压惊赔礼,只能算封口费,让她回去在陆升阆和柳飘飘面前修饰下今天发生的事罢了。

    琼瑰转身得体地又行了礼,柔顺道:“臣女遵命。”

    接着便头也不回、尽可能快地往前走。

    皇后一直看她出了院子,这才重新坐回自己的凤椅上,重重叹了口气。

    林屿见人走了,便招呼跟着他前来的人坐下,“阿晏,坐啊,长姐这里你还拘束?”

    秦岁晏却照旧行礼,等皇后赐座后方才在琼瑰原先坐过的木椅上坐下。

    甫一坐下,他竟闻到了一缕浅淡到几乎消失的香气,是刚刚靠近陆斯玉时也闻到过这种幽香。

    脑海里再次掠过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秦岁晏微微一顿,面上却如常。

    今日那位陆小姐和之前很不一样,她仰头看向自己时,那双琉璃眸子仿佛终于活了,灵动出尘,令人见之忘俗。

    很难和之前那个整日在他面前缠着林屿的人联系起来。

    不怪林屿接受不了,连他一时也难辨真假。

    “长姐,这蠢女人今天到底对你说了什么?”林屿心里憋着气,即便琼瑰整场下来都没有对他做什么,但之前那些丢人现眼难道就能一笔勾销?

    “你不差人提前通禀,这样闯进来又是做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皇室有没有我这个姐姐了?”皇后气的瞪了一眼这个不省心的弟弟,而后顾及秦岁晏在场,便将手中的佛珠转了起来,以警示自己清心静气为先。

    林屿见皇后真的生了气,便自觉收敛,正正经经向皇后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