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半,许一鸣睁开眼的时候耳边嗡嗡的响,有种时空错乱的恍惚感。

    时隔这么多年的旧事一下子记起来好像还发生在昨天,那个人冷酷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响,他停在路边看他,看他捂着腿哀嚎不已的样子,“如果你跟那女人结婚,我会把她的头扔到你床上。”

    是这句吧。

    当时就因为这句话,赌咒一样的话,就像在说你可以试试看我做不做得出。他真的觉得害怕,这个人的疯狂他确实感受到了,到最后甚至连一丝挣扎的想法也没有,他就那么轻易的跟真惠撇清了关系,不仅是恋人关系,同事,朋友,工作,啊,说到工作,在他已经完全不能跳舞的前提下,出院一个月后的某天早上他在街上发现那家培训机构门前贴着停业转让的告示。

    大概,又是他吧。

    做得狠也做得很彻底。

    他躺在床上,望着旅店低低的天花板发呆。

    怎么会忘掉呢……

    这种疯子,怎么可能会忘掉。

    是因为实在太害怕了吗?

    如今回想起来好像别人的事情一样,但是那时候被毁掉所有生活的自己,恐怕已经绝望得快要崩溃了吧,比起保留这种回果然忆还是忘掉更好,他有些懊恼,又有些庆幸,庆幸现在幸好跑掉了。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白丝丝的光,周围摆设呈现出模糊的轮廓。

    这时,门外响起持续的敲门声。

    谁会来敲门?

    许一鸣拿起手机看,8点30。屏幕中间显示着一条半小时前发来的未读短信。

    [醒了吗]

    是岚。

    许一鸣没有理会。

    再度看向那扇砰砰响的深色房门。

    “谁啊?”

    他朝着门问,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很清晰,敲门声顿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