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弋承端着一副秉公办事的态度,好似把这书房当成了大理寺审案的大殿。

    辛诺目光泠泠,警惕半分未减,此局势自己太过被动,若一直被夙弋承牵着走,有可能跳进他挖的坑都还不知。

    缓步行至那茶桌旁,手指点在铺于桌面的纸张上,带着律调点了几下,似在思考,后索性直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握笔蘸墨,在纸上写了几字。

    待墨迹干后,捏起纸张面向夙弋承。

    “无可奉告?”

    端木衍念出。

    “据我所知,此婚虽是皇上亲赐,却是因背后有人几次三番上奏,说得难听点,你和黎浅柠皆不过是政治婚姻的牺牲品罢了。”

    辛诺放下纸笔,言语周旋,希望能扭转被动的局势。

    “既是政治婚姻,背后必然有目的,再者……”

    言至此,辛诺眸光上下打量着夙弋承,唇角微勾,却让人难看出是讥讽还是浅笑:“夙少卿虽生得一副俊逸如仙的姿容,可架不住终究是个残疾……”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谪贬我家公子!”

    端木衍见不得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地戳公子的伤心处,一气之下,作势就要来教训这个早已身犯死罪的冒牌货。

    这一次,夙弋承没有阻止。

    见端木衍来真的,辛诺紧忙出言:“一句是赞,一句是事实,如何在你听来竟成了谪贬?还是你觉得貌丑无颜、半身不遂才是对你家公子的美言?”

    “你!”

    端木衍的拳头在近辛诺面部三寸外停住,直气得鼻孔冒烟:“你胡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你家公子也知道,我这正跟他谈正事儿呢,小屁孩儿就别闹了,先去一边玩儿,乖。”

    辛诺抬一指拨开端木衍气到发颤的拳头。

    只是这话……三个大男人听了,各自表情一言难尽。

    端木衍却是不依了:“谁小屁孩儿呀!老子上战场的时候你还在玩儿尿泥巴呢!”

    辛诺突然被此言逗乐了,再瞧端木衍一副面红脖子粗的争辩样,无语地摇了摇头,歪过身子避开他,直接看向其身后的夙弋承:“还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