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江懿站在原处,十分平静地看向他:“人都死了,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了。”

    他也是天真,想来依着乌斯君上的疑心病,纵然关雁归表现出投降的意思来,怕是也要先假意放过他,然后在放松警惕时再将他除掉。

    反正结果都一样。

    他抬头望了望天,再一次真切地意识到头顶上的这片天已然不再是自己所熟悉的天了。

    “回去吧,”江懿说,“傻站在这里做什么。”

    裴向云抬眸看他,似乎有些惊讶:“你还愿意与我一同回去吗?”

    江懿垂下眼:“不然呢?我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吗?”

    “不是......不是的......”

    “不是?”江懿轻笑一声,“那意思是,你可以放我走了?无论我去哪里?”

    裴向云喉咙有些发紧,却始终说不出那个“是”字来。

    他忽然发现江懿眼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消失了,比先前的绝望抑或失望更令他胆寒。

    “师父......”

    他轻轻拽了拽江懿的衣袖,语气变得有些卑微:“你要是生气的话,可以骂我,别这样。”

    江懿瞥了他一眼,轻轻抬了抬腕,将他的手从袖子上拂开,继而迈过门槛,向屋中走去。

    裴向云连忙跟着进了府中,却见他径直向卧房走去,连忙道:“师父可是饿了?要我差人准备晚膳吗?”

    “不必,”江懿动了动唇,“我自己待一会儿就好。”

    他说着便将卧房的门当着裴向云的面关上,“砰”地一声撞在门框上。

    裴向云在门前打了一会儿的转,思考自己到底是应该推门冲进去还是让江懿自己待着,想了半晌后到底还是有点怂,蹑手蹑脚地从卧房门前离开了。

    纵然是他这样一贯不喜欢动脑子想事情的,也发现了事情似乎变得不对劲起来。

    前些日子他为了让皇兄放下警惕,有事没事便往皇宫跑,可却从未听皇兄说过要将关雁归处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