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齐景年设想的一致,列车是比古时的车马劳顿方便很多,可她关平安也不再是过去的关如初,身边再也不存在有下人伺候。

    但惨?

    不可能存在的。

    车上几角钱就可以吃一顿饭,几分钱就可以买到一个馒头。还有乘务员同志提着水壶来来给乘客供应开水。

    关平安之所以舍弃硬卧选了硬座,是她心虚,更是她不引人瞩目。而且,她并不觉得硬座车厢就不好。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相比起硬卧车厢,她更想身处硬座车厢人群。

    火车上的人很多,车厢里充斥着来自天南地北的各种各样方言,有来自天南地北的各方消息。

    多听听,多看看,其实挺有意思的。

    与她一排的和对面三个座位的五位乘客就有来自北方的两位大老爷们;还有一位回城的知青。

    剩下两位就是蒙省的一青年和一老头。据说还是来自闻名的什么毛毯厂的一对技术工师徒俩人。

    大家都是直达到岭南。

    除了她和从对面坐到她身边的王知青,他们还是两个不同省份去参加秋交会展销商品的工作人员。

    当然,紧挨着的前前一排,还有他们各自的同事。一上列车个个还保持警惕,轻易不提各自单位名称。

    可到了这会夜深人静时,早已形如一家人。要不是车厢内睡着的人不少,他们还要扯开大嗓门唠嗑。

    人,都是好人。

    从她原本的座位在外侧,被让到靠窗口就可见一斑;从每到一个站台广播还未响起就不忘提醒她注意行李这点可见人心。

    火车“咣当咣当”的响着,车轮与铁轨相碰产生的震颤感,车厢内孩童的啼哭声,其实让关平安并无睡意。

    可要好几天乘车呢……关平安更不敢掉以轻心,谢绝了身旁的王知青建议靠在她身上,开始闭目运行起心法。

    这位自报今年二十有四的大姑娘长得挺娇小玲珑的,性格也好,更因为下乡了七八年能一朝回城,笑容不断。

    但是吧,话实在太多了。要是自说自话,关平安也乐意当一回听众,可老打听她的事儿,又是想闹啥?

    姐们,妹子这一副尊荣连自个都嫌弃,你说你好奇啥呀?病恹恹的,瞅着就好几年吃不饱,唯有这一身军装能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