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余名玄衣修士在中心,惊慌而有些失措。阳光下的人们很难得知地下世界的真实面目,即使偶有耳闻,也只是觉得这拳场就是有钱人找刺激的地儿,和青楼粉香,河畔兰舟没什么区别。但今日一见,玄冰门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居然是真的!

    这地下世界,居然不像地下老鼠那样弱小而猥琐。就是这种实力的配置,简直就是一只久经沙场的军队。出了那股吊儿郎当的混混气不算的话,已经很可观了。甚至隐隐发出一种逼人的气势,夺人心魄。注册会员推荐该作品.

    周围都是紫袍大汉。各系法师俱全,还有一些看身子骨都是横练到一定程度的炼体者。玄冰门一时也不敢异动,生怕引起误会导致这些看家护院的护卫动手。这次出来的匆忙,只有一干外门弟子。况且门内炼体的人本来就寥寥无几,此刻被围住,自然大处下风。

    场内一片混乱,一些杂役、侍女开始疏散场地里面的看客。无关的看客们也不想受到误伤,虽然心里不甘,还是骂骂咧咧的散去。一名管事模样的人不断鞠躬道歉,逐人留下姓名,此时耽误的拳赛三日后会补上云云。

    玄冰门的人万万没想到传说中的地下世界居然实力如此强横,就是这最低级别的拳赛场地里面,护卫的实力都如此庞大。

    玄衣老者脸色一变,又强自镇定,大声说道:“找你们主事的人出来。”

    “哪个娘们裤裆没夹紧,把你放出来了。”护卫中一人牙尖嘴利的骂道,丝毫不留一点情面,“妈b的就你们还想见我们老大,做梦去吧。”

    “……”玄衣老者被气的脸色发白,手指指着说话那紫衣汉子,说不出话来。从来都是被富贾供奉的修士居然会如此骂人,骂的还这般不堪,这还是修士?!

    护卫们看见玄冰门受憋,都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如同在看一群青楼勾栏里的女子,满眼戏谑。

    一干玄冰门的法师脸色被怒气涨得通红。对方人多势众,加上宛州城内平日不许修行法师随意使用法术的规定,所以一时间并没有太好的办法。

    玄衣老者稳了稳心神,从怀中掏出一块牌子,道:“这是宫内的牌子,在不违反宛州律法的情况下可以便宜行事。今日来贵地多有得罪了,改日一定向孙老大登门谢罪。今日还请诸位让一让。”

    拳场护卫见一块暗玉的牌子,不知真假,但看玄衣老者的神情,估量不会作伪,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此刻场内诸多看客都已经离去,两伙人对峙在当场,没有一点声音。整个平日里喧哗无比的拳场静悄悄的,众人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如果诸位小哥拿不定主意,那就还是请贵处说话的人见上一面。改日定当重金赔罪,便是登门赔罪也未尝不可。”玄衣老者面色未改,虽然拿出了皇宫玉牌,却只是一味阴柔,看样子并不想因为此事和此间主人,传说中的地下王者交恶。但拿出牌子后,先前一定登门变成了即便是登门赔罪也未尝不可,其中细微改变入味三分。

    虽然台上那少年杀了玄冰门下弟子,按理说,进了官门的人便应该由官门出手,但玄冰门一心想投靠宛州皇家,这次贸然出手,也不乏讨喜卖乖的意思,虽然有一些纏越,但要是干净利索的拿下,也算得上拍了一个好马屁。

    事情变化到现在这样,玄衣老者感觉到越来越棘手。

    沈旭之蹲的有点累,便在拳台上席地而坐,时不时的给自己撒上一道生命之息,治疗着左臂的伤势。昊叔已经把冰系阴毒拔除,沈旭之心知肚明,现在左臂伤势已经没有大碍。羊皮袍子看得无趣,两伙人大眼瞪小眼,也不动手,渐渐失去兴趣,趴在沈旭之肩膀上开始打出轻鼾。

    一个前途未卜,行将必死之人居然会这般悠闲自得,玄衣老者偶尔瞟了一眼,看的一肚子气,心里已经把沈旭之千刀万剐无数遍。没想到拳场居然会隐藏如此强大的势力,玄冰门外门倾巢而出,还是显得力单势薄。最后不得已拿出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才买到的皇宫玉牌,只希望今日之事别要恶了拳场的孙老大才好。至于能不能缉拿凶犯,讨好宫中,那则是后话了。

    看着拳台上,血泊中坐着的少年郎,玄衣老者愈发心中发狠。

    “把左腿打断,然后都送回什么狗屁的玄冰门去。”沉重的大门被打开,发出让人耳酸牙涩的声音。门外,几道强光照了进来,晃得场内众人睁不开眼睛,居中一个黑漆漆的身影,看不清眉目。声音蛮横而霸道。

    这出场方式很特别啊……沈旭之见到门口的影子和强光,嘴角露出会心的微笑。听声音,这影子便是孙世均,沈旭之笑着想到,孙世均还真是一个爱显摆的人。

    是不是平日里在地下行走的人都有一种特爱在特定时候人前显摆的爱好?沈旭之不无恶意的揣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