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锹把儿敲了那人的头,他嗷地叫了一声,抱着头就蹲下了。

    原来,于明军在家听见虎子的叫声时,刚把要给姜新棉带的东西装好。

    于明军不是第一次在家里时听见虎子的叫声,却是第一次这么慌。

    从家里往河滩赶时,自行车都快被他骑散架了。

    曾经多少次在那条被称为天路的公路线上,他拉着数顿重货,外侧车轮悬空地驶过老虎嘴时,都没有像这一次这么害怕过。

    因为太着急,他没去绕远走那边的大桥,而是直接把自行车往河边一扔,泅水就游了过来。

    ……

    于明军走到被他一拳干晕的瘦子面前,拎着他的脖领拖过来,直接就砸在了还抱着头蹲在地上的矮子的身上。

    瘦子被砸醒了,迷迷怔怔地坐在地上找着北,矮子疼得直哎呦。

    于明军扫了两个贼一眼,用脚把丢在地上的木头枪一勾,木头枪往空中抛起,于明军伸手抓住,枪尖儿朝下,就逼在了两个贼的面前。

    “哪只手摸的她?”

    于明军声音又低又冷,落进耳朵里,让人身上起一层白毛汗。

    瘦子缓过神来,他看着于明军,说:“于明军,咱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为了一个烂货伤了和气。”

    于明军眼睛一眯,一步上前,伸手揪住了瘦子的衣领,“再问你一句,哪只手摸的她?”

    于明军两眼充血,额上爆起的青筋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瘦子胆儿一颤,额头上的冷汗就下来了。

    旁边矮子求情,“军、军哥,我们就是想吓唬吓唬她,也没怎么着她。”

    姜新棉听爸爸说过,此时还没到严打,社会治安比较乱,尤其是农村,这种地痞流氓二流子很多,平时小偷小摸欺负人不断,一般人不敢惹,警察也难拿他们怎么办。

    尤其又都在这方圆几十里住着,你今天弄了他,保不齐哪天走夜路时就会被敲一闷棍。

    事情因她而起,姜新棉不想于明军因为她而得罪这些小人。

    她走过去,说:“于明军,既然已经揍了他们,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