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将军被刺伤的地方在臂弯内侧,敌人根本没法子欺到近前扎伤他。能近距离暗算他的,只有身边人。

    茅元帅传唤当时护在童将军身边的七八人,逐一排查,最后锁定了陈副将。这人和童将军是老乡,平时也会一起喝酒,童将军对他不设防备。

    再说战场上披挂重甲,偶尔硌伤也属正常,童将军不在会意身上一点小小刺痛。

    陈副将痛得直哆嗦,说话都不太流利:“我把妻儿藏在南和,被卫廷找出来威胁我……我不干,他们就没命了啊!”

    “我早说过,你们的家眷都要迁去墨水岭。你不肯,是早有贰心!”茅元帅语气森然,“你害死老三,不光要赔命。你家人要是还活着,待我寻到了,一并给他陪葬!”

    陈副将大惊,连声哀求。

    茅元帅哪里肯听,反手抽出长刀,就要剁下他的脑袋。

    这该死的内奸最好抓来千刀万剐,可是时间不允许。嘿,便宜他了。

    但闻“叮”一声轻响,茅元帅的刀没剁在陈副将脖子上——斜刺里伸出一支手叉,挡下这一刀。

    贺小鸢执出武器,茅元帅身后的卫兵大惊,刷刷两下抽出武器,踏前两步对准了她:“放肆!”

    茅元帅皱眉:“鸢姑娘,你做什么?”

    “方才我瞑思苦想,童将军未必救不得。”

    这话一说出来,茅元帅一惊,顿时喜上眉梢:“你有办法救他,当真?”

    “或可一试,不敢说十足把握。”贺小鸢淡淡道,”你方才说,只要救起童将军,条件随便我开?“

    ”是!“茅元帅毫不犹豫。大家都是办实事的人,他也不担心贺小鸢开出诸如”你就地自刎“这般无理要求。

    ”那可以试试。“贺小鸢伸手一指陈副将,“你和童将军年纪差不多,是哪个月出生的?”

    陈副将本不愿答,卫兵掰断他两根手指,他才熬不住道:“腊月!”

    “童将军呢?”

    茅元帅与童将军是结拜兄弟,交换过生辰:“我三弟是正月里出生的。”

    “那也相差不远,可以了,就用他。”她问茅元帅,“昨儿到今天,下过雪没有?”

    “昨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