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顾一切的冲上楼,找父亲质问,“是你要把绾绾送出国的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一直待在这个家里,被宠着长大,你让她一个人去国外怎么适应?”

    父亲没说话,说话的是从书房外走进来的少女,“是我自己要去的。”

    轻飘飘的几个字,却仿佛重锤一样,将他锤倒在地。

    而接下来的话,更是将他打入了深渊,万劫不复。

    “我不想看到你这张脸。”

    “待在这个家里,面对你,我觉得窒息。”

    他的整颗心,都被彻彻底底踩了个稀烂。

    “我……”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甚至全身,都在微微颤抖,“我可以搬出去住,我可以换学校,你不必非要跑去那么远,我可以不见你,离你远远的,绾绾……”

    “可我想更远一点,和你生活在同一个国家,我都觉得不自在。”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少女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从始至终都只有厌恶,在告诉他,自己心意已决,谁都不能改变。

    从小到大,她都是一个有主见的孩子,跟别人不一样。

    而他的全世界,都在这瞬间轰然坍塌。

    她真的出国留学去了,对他毫无留恋,走得那样急那样快,仿佛迫不及待的想摆脱他。

    在机场里,他都不敢上前,不敢让她发现他,怕污了她的眼,怕她连走,都走得不开心。

    他看到她抱着她的母亲痛哭流涕,看到母女俩在机场依依不舍,看到她过安检,看到她的航班起飞,飞机穿过云层,消失在世界里,一个大男人,站在航站台,默默流眼泪。

    从此之后,她一直在国外生活,几乎不回家。

    他从没有刻意去打探她的消息,生怕被她发现了后,被越发厌恶和嫌弃。

    只偶尔从佣人口中,得知一星半点。

    每每听到她那丁点的消息后,他都会失眠好久,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她结婚那天。

    他终于彻彻底底失去了他的全世界,连她的婚礼,都没资格参加。

    所以赵茜茜这样问他,他除了苦笑之外,还能做什么,“她觉得开心和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