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王,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蝎子;狗头人,头是狗,身子是人;美人鱼……本来想到这些传说之中的生物,零号还感觉到一丝浪漫,感叹艾欧造物的神奇。但听凌默这么一解释,想到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类,被残忍的肢解、杀死,拼接到其他生物体上,然后被当成奇珍异宝到处展览,零号便再无一丝欣赏的心情,有的只有恶心、悲哀、怜悯和愤怒!

        她强自压下那股强烈的呕吐感,勉强露出一点笑意,说道:“也并不能断定,那个时代的那些生物都是被制造出来的吧?不是还有兽人族吗?猫人、狼人、翼人之类的不都具有很明显的兽类特征吗?更何况,还有白银血脉,都是兽头人身,他们也都是自然诞生的呀?零号努力把事情往好处想,不想相信那些残酷的事情都是真的。”

        凌默嗤笑一声,说道:“你以为,艾欧造物,是什么生物融合在一起,都能成为一个新物种吗?那它怎么不把人和昆虫融合在一起,造出什么蚁人、蜂人、蟑螂人呢?醒醒吧,别再安慰自己了!事实上,已知的兽人支族,目前还没超过十五个,而且全部都是和哺乳类魔兽成功融合的例子!而且……”

        他顿了顿,扫了一眼直播镜头,略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而且,以我对人体内部结构的认知,通过解剖我一个兽人族的老朋友,我甚至怀疑,兽人族最开始也是人类,只不过它们被改造的历史更加悠久,悠久到产生了几十代自然进化与变异,几乎看不出当年生化改造的痕迹了而已!”

        “……爸爸,我怎么感觉,你的老朋友,除了你打不死的,下场都不怎么样?”

        “想什么呢?我那老朋友被解剖是自愿的!我和他是真正的朋友,不是类似于安徒恩这种‘朋友’!”凌默敲了敲零号的头,没好气的说道:“他临死前的愿望就是想被解剖,看看自己体内的构造,解除自己多年的疑惑。解剖的时候,他坚持不要麻醉,破开肚子后还在和我谈笑风生,讨论人和他的肠子有什么区别……”

        “……凌老师,你还是先别再说了,”凌默随口描绘的画面,让布偶熊的脸色发了青,它捂着自己的嘴巴,瓮声瓮气的说道:“我虽然感觉到了,您的这位老朋友很有气势,非常豪迈,但一想到那个画面我还是有些受不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机械魔兽经常见到自己身体的内部构造,这种事情对你们来说不算什么呢。”凌默摊了摊手,说道:“我曾见过不少机械魔兽,面不改色的给自己更换各式配件,尤其是一个叫蓝翔的挖掘机,发动机都被拆出来了,竟然还能对自己箱盖上的螺丝型号不够美品头论足,那态度,乐观的一批!”

        布偶熊抱着头,打了个冷战,解释道:“凌老师,你对我们机械魔兽有一定程度上的误解,我们身体虽然有很多的可拆卸结构,但也有不少不可拆卸的结构。举一个比较形象的例子,就像小提尔比茨,她那一身舰装,更换起来比较方便,但要是破开她的胸口更换动力炉,那就和你们人类的换心一样惊悚了。”

        一旁的小提尔比茨把头猛点,非常赞同自己熊哥哥的说法,她一边比划,一边用她那稚嫩的声音说道:“其实我超能理解,那些拼接出来的生物实在是太可怕、也太可怜了!我曾经在您破坏……您光顾过后的地方,那一片残骸之间,见过新诞生的四不像机械魔兽,那样子太可怜了!简直就像是在二八凤凰牌自行车横梁上装了个拖拉机引擎一样!”

        “……”

        这个例子举得很强大,让凌默瞬间无话可说,他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向布偶熊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不准备吃这只巨型石鳖的话,就破开它的树界,赶快赶路吧。”

        “不,听了凌老师你的解释,我又改主意了,打算吃了眼前这家伙,尝尝味道!”布偶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提尔比茨和皮卡丘的惊呼声打断,尤其是皮卡丘,扭头看了一下这个几千只眼的怪物,又看了看布偶熊,脸上露出了微妙的神情,带着鄙视吐出一个词:

        “比卡?!”

        你到底有多饥不择食,连这种恶心长相的生物都不放过?这也太不讲究了吧?是不是恶魔位面的克苏鲁邪神后裔,你也打算炒熟了尝尝味道?

        “你还真别说,我老早之前就好奇,克苏鲁那一系的魔兽,身上或者脸上的触须是什么味道了,”布偶熊砸了咂嘴,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看到小提尔比茨甚至零号的脸上都带起了惊悚的表情,它有些委屈的说道:

        “需要这个表情吗?难道你们就不好奇吗?那可是触手!触手哎!那么柔软q弹,说不定做熟之后比铁板鱿鱼还鲜美呢?”

        “……还真没有这方面的兴趣。”零号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这个咱先不提,把你这伟大的梦想放在一边,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又忽然改变主意,想要吃掉眼前这个怪……这个巨型石鳖了?”

        “因为它可以冒充鲍鱼呀。”布偶熊理所当然的说道:“既然是用来冒充鲍鱼,那本身的味道也不可能太差吧?不然那些买家买回去之后,吃起来和鲍鱼差距太大,岂不是会回来砸店?我说的有道理吧?”

        “这……好像有那么点道理。”零号迟疑了一下,扭头看向凌默,见他点了点头,说道:“真说起来,干品石鳖做成菜,其实和鲍鱼的味道差距不算太大,也就是五a级雪花牛肉和干柴老牛肉之间的差距。加上海鲜通常腥味较重,很多人吃下后,觉得味道不太对,但一般也会觉得是自己烹饪不得法,倒也很少往‘鲍鱼’是假冒的这方面想。”

        “那不就得了!我的要求也不高,就是想尝尝鲜而已!”布偶熊说完,便甩开膀子拉开架势,正准备上前突进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扭头对凌默说道:“凌老师,我先提前问一下,根据我的感应,眼前这个巨型石鳖也就是个五级巅峰魔兽,它没什么绝技吧?别和重蟹似的,一大堆压箱底的大招,那可就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