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说:“让我看看您的伤。”

    温暖的灯光下,萧妄坐在高一点的凳子上,宋羽则拿了一把小凳子坐着。他靠近男人时,鼻尖正好冲着对方小腹。

    腹部有一片晕染开的红痕,淡淡的血腥味和玫瑰味交织。

    萧妄低垂头,修长透白的手指缓缓解开了衬衫的纽扣。

    男人看上去消瘦,其实并不瘦弱。苍白的胸膛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胸口处几道浅粉色的伤痕,宋羽上次就见过,目光停留一瞬,就落到了男人流血的腹部。

    萧妄的手虚虚搭在腹部,指缝间渗出血丝。

    宋羽轻轻地拉开他的手,看到了被遮掩的伤口。

    那应该是洞穿伤,没有完全愈合,崩裂的伤口处,猩红的血丝汇成了血流,沿着男人苍白劲瘦的小/腹缓缓流下。

    宋羽轻柔替他擦净伤口周围的血液,开始上药。

    上药的过程中,伤口又断断续续地流血,宋羽停下来擦净,再重复一遍之前的操作。

    他尽量用力轻柔,但不可能完全不施压。男人却一声不吭,只是偶尔痛极了,身体会微微颤/抖片刻。

    宋羽沉默而迅速地包扎完伤口,用清水洗了下手指。

    他回过头时,对上了萧妄的视线。

    男人一直看着他,银眸安静深邃,但是宋羽一看过去,他就移开了视线。

    宋羽走到萧妄身边,用湿纸巾擦净了小腹周围残留的血液。

    他处理了脏污的纸巾,却没离开,而是重新坐回凳子上,垂眸看了一会儿,指尖轻轻点在萧妄伤口周围。

    男人的身体微微颤了颤,他抬手握住了宋羽的手指。

    宋羽仰起头,对他笑了笑,轻声问:“……痛吗?”

    银色长发散至肩头,随着萧妄低垂头颅,而落到了宋羽的脸颊。

    宋羽感受到微凉的发尾蹭过自己眼角,眨了眨眼,就看见萧妄伸出手,轻轻地落在宋羽脸颊上,抚开了他脸侧的银发。

    萧妄浅淡的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