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只能任由它起,又任由它在茫然中消散。

    道归舟看着面前少年模糊的轮廓,心道这大抵是这世上唯一一个能让我这么心疼、让我随便就心软的孩子了吧。

    道归舟和子鸣找到亦清时,亦清和那四个子字辈的弟子都待在他们掉落的原地没动。

    道归舟知道自己赌对了,亦清不是像子鸣这样的激进自信派,他相信子鸣就算是被人丢在了满是凶兽的囚笼里也能十分闲散的站起来溜一圈。

    可亦清不是。

    亦清从某种程度和他很像。

    他俩是绝对的保守派。

    但亦清一步都没动就叫道归舟意外了。

    道归舟看着他靠着石壁坐在地上,蹲在了他面前。

    他们这地方还挺亮,互相都能看清对方的表情。

    亦清皱着眉看他:“别跟我来深情对视,恶心。”

    道归舟无语:“师兄,你受伤了吧?”

    亦清冷冷道:“没有,与其想这个倒不如想想如何出去。”

    道归舟没理这个傲娇,只冲子鸣招了招手:“来,子鸣,搭把手。”

    子鸣蹲在身边,道归舟一把抓住了亦清的肩膀,想要看看他身后的伤势——当时涧渊塌了的时候,道归舟是看到巨石是砸在了他背上的。

    然而子鸣还没有帮道归舟一把,亦清就猛地挥开了道归舟的手:“天清。”

    他呵斥道:“收起你那怜悯的嘴脸!别碰我!”

    话一出口,亦清就又皱了下眉。

    他烦躁的咂了下嘴,偏头不去看道归舟。

    一旁守着的子字辈弟子全部怔住,想看他们这又不敢看。

    就连子鸣都微挑了下眉,眼里的温笑有些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