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路青死里逃生,此刻倒是冷静下来,还有心思去安慰她们,“没事,皮外伤。”

    “路青,你跟娘说,谁干的,娘就算是豁了这条命去,也得打回来!”

    石刘氏见着他的伤只觉仿佛在割她自己的肉一般,她把石路青从小宠到大,哪舍得动他一根手指头,要不是后来欠了赌坊的债,她儿路青这辈子还没挨过打。

    石路青一听这话,哪还敢火上浇油,要是说了,石刘氏冲动之下,跑到王大虎家,可能没打回去,还倒赔了性命。

    石月兰委婉地劝着,“娘,路青和立春浑身都湿透了,这儿雨又大,咱还是先回屋,让路青换身干衣服,免得生病。”

    “对对对,”石刘氏一拍额头,“我都气忘了。”

    几人进了屋,石刘氏烧着火,石月兰打着伞菜园里挖生姜去,准备熬个姜汤祛祛寒,石路青回到自己卧房,想换身衣服。

    石立春本牵着他的手,石路青进了屋,他在门口就松了手,身形却像是定住了,呆在门口纹丝不动,眼睛也死死地盯在石路青身上。

    石路青这边正打算脱湿衣服,余光一瞥,见石立春还在门口,动作顿时停住了。

    这小孩平时就独来独往,石月兰回来后,他倒是和石月兰亲近了些,而石路青,自那夜石立春的杀人念头被发现,又被石路青安抚下去之后,这段日子石立春向来是不理会他的。

    虽偶尔石路青也能感受到石立春在看他,可等石路青再望回去,石立春就立马把视线收了。

    石路青还以为这小孩不在意他呢,却没料到,今日他晚归,石立春就守在村口接他,衣衫都湿透了,也不知等了多久。

    “快回去换衣服。”石路青道,“若是得了感冒可不好。”

    石立春不动,迟疑了好一会,嘴唇微张,磨出一个比蚊子还小的声音来。

    “你没事吧?”

    “什么?”

    石路青乍然之下没听清,追问回去石立春又别开视线不说话了,他把那句话在脑袋里回味了好几遍,才明白意思,赶紧回他:“都是小伤,没甚大事。”

    石立春这才转头走了。

    石路青把门关上,套上干衣服,又喝了热热的姜汤,才觉得活了过来。

    “路青,究竟是怎么了?”石月兰问。

    石路青小心瞧了眼石刘氏神色,见她差不多缓下来了,才把事情娓娓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