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怡听着,却是并不意外。

    晏先生不知道陈鹤清手底下那群死士有多厉害,她当初躲在床底下,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一个段思贤,便费了她同崔子更九牛二虎之力。

    “筹备了这么些年,他若是还只能窝在定州一隅,那倒是个大笑话了。不过,靠暗杀同灭族来争天下的人,本身就是个笑话。”

    晏先生一梗,他看了看祈郎中,又看了看段怡。

    这不对劲啊!

    今日这师徒二人像是被佛祖开了光似的,怎地莫名的好似比他同崔子更高了一筹。

    晏先生想着,瞪了崔子更一眼!

    他就知晓!自打崔子更瞧上了段怡,他老晏就矮人一头,永世不得翻身。

    段淑的信厚厚一沓,她人生的美,字也是十分又风骨,娟秀却并不绵软。

    一展开信,一股子淡淡的墨香便扑面而来,让人心情一下子愉悦了起来。

    “三皇子被杀,你祖父下落不明,段家算是失了势,你二姐姐的日子,怕是不好过罢?”

    祈郎中说着,颇有些唏嘘。

    当初段文昌衣锦还乡,段家老宅门庭若市,段淑想嫁长孙凌还要使心机放能下嫁。可眨眼的功夫,段家落败,这桩婚事立马颠倒了个个儿,可谓是世事无常。

    段怡平静地看着信,“她是个聪慧的。”

    段淑倒是没有报喜不报忧。

    拜高踩低本就是常事,虽然长孙家乃是将门,没有那么多繁琐规矩。不过这林子大了,到底什么鸟都有,牙齿同舌头还会打架,有人阴阳怪气几句,那也是正常的。

    更何况她那婆母是知桥嫡亲的姑母,她娘家全族,都在段思贤手下丧命,若是没点情绪,那就是圣人了。

    “不过阴阳怪气,我是不怕的。毕竟这天底下,哪个人阴阳怪气得过三妹你,我都习惯了。”

    “婆母顾念她唯一的侄女儿知桥,在你手底下做人质,不会当真为难我。且你二姐姐我人美心善钱又多,哪个会不喜欢我?”

    “我若是受了委屈,就写信唤你来,替我将长孙凌给打趴下。说起来,公爹时常做梦念叨你的名字被吓醒,因为这个,在我婆母心中,你已经同那母夜叉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