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北疆,私自上京,秘密集结,劫御史台死囚。”

    云琅一样样数落,压着翻覆咳意,劈头盖脸沉声骂:“哪个出的王八蛋主意!怎么不把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你们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死了也不怕,想没想过朔方军的兄弟?!”云琅厉声道,“有多少还有父母兄弟,还有一家老小!”

    前几日生死一线,云琅原本没把握自己还能撑多久,只打算先好话好说,把这些夯货给哄回去,别跟自己一块儿糊里糊涂丢了性命。

    眼下看着能顺利赖在琰王府,云琅强压着的火气窜上来,按都按不住:“不要命了!都争着当无定河边骨!有梦里人吗就争?!一个个家都没成,没点出息……”

    刀疤怕他牵动气血,低声:“少将军。”

    云琅一口气撑到这儿,也已彻底续不上,撑着床沿翻天覆地的咳嗽。

    刀疤替他倒了盏茶,小心翼翼扶着云琅,看他一点点喝下去。

    云琅头晕目眩,靠着他缓了缓,冷了脸色坐起来,自顾自靠回榻边。

    “少将军,属下知错……”

    刀疤担忧他身体,踟蹰半晌:“少将军要打要骂,万万不可动气伤身。”

    “下次再犯蠢,自己动手,每人二十军棍。”

    云琅骂过了,看他战战兢兢,压了压火:“说吧,今天又来干什么?”

    刀疤怔了下:“少将军不是要棉花、棉布?”

    “我要——”云琅险些忘了干净,闻言愣了愣,蓦地想起来:“……”

    险些忘了。

    他还怀着萧小王爷万众瞩目的一对龙凤胎。

    云琅沉吟良久,撑着坐直,约莫着往肚子上比划了两下。

    “还有。”刀疤将买来的棉花棉布给他,跪在榻边,“弟兄们在京中打探,听说了些传闻。”

    云琅还在估量大小,头也不抬:“什么?”

    “有关当年的。”刀疤道,“同当时的情形……差出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