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少将军听着王妃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不以为然:“小姑娘又不能陪我骑马,不能半夜陪我出去。”

    云琅拿着木头雕的粗糙小战车,按着兵书上的演练战阵,专心致志:“又不会刻这个,您看,这个车轱辘还能转……”

    府上的幕僚并未插手帮忙,王妃不知这些东西是哪来的,有些讶异,在书房里找了一圈自家的儿子。

    少年萧朔靠在榻边,手上仍攥着小刻刀,握了块雕到一半的木头。

    他三日未睡,眼底熬得尽是血丝,神色却极平静。

    半刻也不肯阖眼,视线落在云琅身上,一下一下,慢慢刮着手中的木头野兔。

    ……

    王妃立了一刻,带人悄悄走了,再没提要替小侯爷议亲的事。

    老主簿看了这些年,虽然不及预备,真到了这一日,操心的却全不是自家王爷这头:“这玉佩是干什么的……小侯爷知道了?”

    萧朔肩背绷了下,一阵心烦,蹙紧眉侧开头。

    “您还没告诉小侯爷。”

    老主簿心情有些复杂:“就把定亲的玉佩……直接挂在了人家腰上吗?”

    “他自己要的!”萧朔咬了牙,沉声道,“我说过了,扔了砸了都无妨……他不肯,非要戴着。”

    “是是。”老主簿忙点头,“不论怎么说,总归是小侯爷自己要的,又不是您设了圈套,设法诓小侯爷戴上……”

    萧朔:“……”

    老主簿:“……”

    老主簿愁得横生白发:“您……还是诓着小侯爷戴上的?”

    “小侯爷那个脾气。”老主簿有些担心,“您不怕他生气,不让您回书房睡觉吗?”

    “不必说得这般不堪。”萧朔听不下去,不悦道,“我只不过找了个由头,与他商量了几句罢了。”

    “他如今已是我的人,便要奉我的令。”

    萧朔刚受了云少将军的礼,攥了下拳,语气生硬:“我纵然不解释……叫他戴上,他便要戴上。叫他不准生我的气,他便不能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