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对谁错,谁忠谁逆,我们都不知道,也分不清。”

    秦英眼眶慢慢红了,哽了半晌,慢慢道:“可我们――”

    秦英闭了眼,跪在地上:“还请殿下……对少将军,高抬贵手。”

    萧朔背对着他,不见回应,身形漠然。

    “云少将军是自家的人。”秦英膝行几步,“自家的人,打断骨头也有筋连着,有什么恩怨,关起门来好好问清楚……”

    秦英咬紧牙关,一头死死磕在地上。

    此处清净,少有人经过,除了风声过耳,就只剩下零星虫鸣。

    不知隔了多久,他再抬头,眼前已不见了萧朔的影子。

    琰王府早得了消息,回府的马车一早便守在了陈桥大营外。

    老主簿不放心,特意亲自跟着车来接王爷。眼睁睁看着萧朔掀开车夫的斗笠检查了半晌,又在车厢上下内外,尽数一丝不苟地审视了一圈。

    “王爷。”

    老主簿跟着转了一圈,试图劝阻:“小侯爷的确没跟着车来,当真没藏在什么您看不见的地方……当真不在您给小侯爷做得那个暗匣子里头。”

    老主簿看着王爷掀暗匣盖子,瞄了一眼只有五寸见方的暗格,小心提醒:“有些许小,小侯爷怕是藏进不去……”

    “……”萧朔合上暗匣,心平气和:“我知道。”

    老主簿闭了嘴,守在车边,神色仍有隐约担忧。

    “我不是――”

    萧朔有心解释,按了下额头:“罢了。”

    只是话本上说,两人里的一个出去做事,在上了回家的马车时,大都会发现些藏着的糕糖点心。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算是彼此间的小雅趣。

    云少将军向来洒脱不羁,从来留神不着这些细节。不然也不会当了三年京城闺阁女儿的思嫁榜首,身边却只端王府世子一个,旁的半个人也见不着。

    萧朔无心多解释,上了车阖目养神,静坐一阵,又吩咐道:“过龙津桥,观音院背后,绕甜水巷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