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则立足原地不动如山,隔流水而望,持剑之手也是微微颤抖发麻,额头不知何时也渗出些冷汗,与李进这一战,虽占据上风,但也吃力不少。

    “降,还是不降?”

    作为一名契武者,在契约期间内,生是契主国的人,死是契主国的鬼,这是契武者的生存之道,主将不降,契武者也誓死不降,若有契武者违背契约而逃,一者为江湖所耻,二者也再不会有契主国愿意招揽这样没有信义的人。

    李进仗刀而半跪在浅滩上,黄泥沾身,发髻凌散如乞丐,不屑的瞧着对面这个黑衣红剑冷眼之人,字字铿锵有力的回道。

    “不降!”

    血煞大致也猜到会是如此,他一生为百姓着想,中都明明危在旦夕,可还偏偏不识时务,看来只有以杀止杀,才能让后世百姓安居乐业,这也是他成为契武者的原因和追求,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那些号称保家卫国的将士会将自己的家属带到战场上来。

    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还是独裁者的要挟之策?

    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在绝对实力面前,中都将士义无反顾的拼死一战也许并不能换来他们想要的结果,虽然他们的确是斗志昂扬,至少翻天龙王李进是如此,但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么拼命,毕竟人终究不是圣贤,还是有怕死之人存在的,那些临阵脱逃弃家求生的人,古往今来可不在少数之列。

    所以,血煞也理解李进‘不降’二字其中所包含的意义,故也不再废话,只轻轻哀叹一声。

    “我本将心寄苍生,奈何烽火不肯休。“

    锵!

    一声剑鸣响起,中路一道血色剑光横扫而过,直指李进咽喉。

    这一次,剑仙血煞再不留手,此剑出,剑芒五丈,可断瀑布流水,剑势浩然,自信足可取了那李进的项上人头。

    其实这一剑是将强大武运附在剑刃之上,然后随着剑招而出,便形成一种剑运,但武者喜欢将其称为剑势,有势不可挡之意,显得更为贴切。‘势’的运用与凌云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处,都是武运与武技的结合,可以让武技的杀伤范围更广,据说斗武大陆上的强者能一剑百丈,可想而知那得具有何等强大的武运啊,真是匪夷所思。

    不过这种武者是不屑于生存在契武战场的,他们早就实现了命运自由,是那种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金字塔尖之人,但是一般人连第一道武格都突破不了,又何谈自由呢?

    而我们,都是大部分人,只有被选择的权力,就像峡谷的这些契武者们,哪一个不是为了不被选择而选择了契武者这一条路,因为这一条路可以实现大部分武者的欲望和梦想。

    有些武者要求不高,只是三餐四季吃喝无忧,那只要找一个相对太平的契主国做一个小小的铜印武者,那便足够养活一家人了。

    有些武者想荣华富贵,那便去签战事频繁的契主国,只要稍微努力拼命一点,获得一个铁印也是没有问题的,有了铁印在身,将来要去哪也是有一点发言权的,至少佣金会多许多。

    有了这两种印章,足可以让一个武者潇洒一生了,至于金印,那就别想了,因为金印要求实在是高的离谱,非强武者不能为之,这里暂不赘述了。

    说回血煞那道五丈骇人剑势,向李进席卷而去,所过之处,片甲不留。

    那些挡在李进身前的数十名轻步兵,皆是盔甲尽毁一剑毙命,虽然挡住了大部分剑势,但余下剑势也足够将其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