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伤动不得,须得将养几日。”洪夫人忍不住嗫嗫嚅嚅的开口。

    洪泰额间有薄汗,语气却不耐烦,“妇道人家的懂什么,赶紧出去!”

    洪夫人猝不及防地被洪泰嫌弃,眼圈瞬间就红了。她忍了一下,终是忍不住,壮着胆子问道:“雅儿去了京城,不知殿下待她可好?何故一直没有消息?”

    要说此事,她不得不埋怨他的夫君,送成雅进东宫之事,洪泰并未与她商议,悄无声息的就把女儿送到了京城,如今天远地远,宫门深深,还不知道女儿情况如何。

    洪泰从私牢出来之后本就心烦意乱,又见他夫人缠问不休,原本端在手里正要入口的热茶,瞬间就喝不下去了。

    他放下茶盅疾言厉色,“又要说你那些妇人之言!还不速速出去?”

    等到洪夫人哭哭啼啼退了出去,他的谋士才关切地说:

    “老爷何故与夫人计较?倒是这肩伤需得好好养养,还不能让人发现。”

    那谋士原本还想再劝慰几句,话说了一句就顿住了。

    只见洪泰气得脸色紫胀,怒睁的双眼有血丝蹦出,他双手打颤,一把操起桌上的茶盅就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竖子伤我!!!!!!”他发指眦裂,气冲牛斗,连额角的青筋随着变粗的呼吸一胀一鼓,一鼓一胀。

    这骂的自然就是宋衍了。

    这肩膀上的伤自然也是拜宋衍所赐。

    中途遇宋衍折返,折掉了他大批兄弟不说,还折掉了一员大将。又因王公公在他马车上,这陡然变故,更惹对方不快,洪泰只得丢下死士带着几个亲信护着王公公撤退。

    丁家见势不对跑得飞快,虽也折了一些人在宋衍手上,倒也不多。

    他没料到那宋衍功夫如此了得,隔着如此距离竟能一箭伤他,他在南城横行惯了,除了老奸巨猾的几个大缙绅,除了京城里那几位上面的贵人,从没受过如此屈辱。

    那谋士不敢此时说话,原本想提的事只得暂时作罢。

    又稳了一会,那谋士观察了一下洪泰的脸色,见他缓和了一些,这才试探性地问道:

    “那门子可是招了?”

    洪泰用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他咬牙切齿,“勉强算是招了。”

    “那供词被藏到了第十壹号公仓的一个粮袋子里,原本是要转到宋衍手上,还没来得及交接就被我们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