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翩然进来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说没在她心头翻起一点波澜,那是不可能的,对方毕竟是杨庭勋,是她从小认为等她长大后,会成为自己伴侣的男人。

    杨庭勋从小就是一个温柔的大哥哥,阳光,博学,家世好,爱运动,对她照顾有加,很难不吸引情窦初开的少女。

    但是,在二十年不长不短的人生中,赵惊鸿学到的最有用的其中一个道理就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一块腐肉,或许用刀剜掉的时候,会痛的鲜血直流,但不舍弃,腐肉会感染直全身,直至丢掉性命,而忍痛经过治疗的伤口,最终会结痂,长出新肉。

    而现在,少女时期对杨庭勋产生的懵懂的情感,就是那块腐肉。

    “钱给你打过去了。关于你妹妹和庭勋的事情,既然已经她已经在家里公开了,那肯定是真的了,你和她不要因为这件事情,伤了姐妹感情,等你回国了,爸给你物色物色,肯定给你找一个比杨庭勋好的金龟婿。”赵翩然刚走没一会儿,赵昀景就上来了,一脸和善,自以为充满父爱的安慰赵惊鸿。

    比起已经记忆模糊的母亲,或者赵昀景,陶晓虹和赵翩然才天生是一家人,一样的虚伪,道貌岸然,用伪善的面孔面对世人,演着戏演的久了,连自己都信了。

    可笑至极!看着手机里银行到账短信,赵惊鸿长腿一撑,从吊椅上跳了下来:“再说吧。”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看女儿背对着自己挥手,赵昀景皱着眉头。

    赵惊鸿回头,皮笑肉不笑:“大舅家,我明天回美国了,有事没事,都别联系我,拜拜。”然后潇洒的下楼,就像一个过客。

    而房间里,陶晓虹看到丈夫的转账记录,气的牙都痒痒,这些年为了让女儿扮演好善解人意的好姑娘的角色,她让女儿处处体谅大方,奢侈品都没有几个,而看看赵惊鸿,随便打个生活费比她女儿一年的零花钱都多。

    “贱人!”陶晓虹恶狠狠地把手上的香水扔到地上。

    赵昀景开门,就闻到屋里泛着一大浓郁女士香水的味道,梳妆台前的地面上,凌乱的散着玻璃碎渣,老婆梨花带雨的捂着受伤的手:“怎么了这是?”眉头一皱,赵惊鸿连忙上前,查看老婆受伤的手。

    陶晓虹依偎进丈夫怀里,眼泪戏剧性的从下睫毛划过,甚至都没沾到脸上,直接掉到男人衬衣上:“老公,我好笨,摔碎了你出差给我带回来的香水。”

    “碎了就碎了,明天再去买就是了,手疼不疼?”赵昀景一脸心疼,把老婆的手放进嘴里吮吸。

    保养得宜,半老徐娘的陶晓虹如少女一般面染红霞:“讨厌,老夫老妻了,你干什么呢?”

    陶晓虹十几岁出道,跟她一样的女演员数不胜数,但为什么就她俘获了老狐狸赵昀景的心,还让其十几年来死心塌地,地位牢不可破,可见手段厉害。

    和丈夫亲热了一番,陶晓虹脸上带着余韵抱着男人:“老公,我明天是不是也该带翩翩去商场买点行头啊,这孩子也是,说什么爸爸的钱都是辛苦赚来的,从来都不喜欢逛商场,就那几年像样的衣服,还是我强迫她跟我一起去买的。其实小姑娘哪有不喜欢购物的,她现在和庭勋谈恋爱了,正是要好看的时候呢。”

    “翩翩是个好孩子,这些事情你不用跟我说,我赵昀景的女儿,想买就买,你和翩翩说,她就是把商场当家,爸爸也养得起。”被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赵昀景,满意的笑了一声。

    陶晓虹抬头亲了男人一口,眼睛里带着落寞:“都怪我,没给翩翩一个好的童年,其实她一直对自己的身世很介意自卑。老公,要不,我们找个机会告诉翩翩她的真实身份吧?”女人算盘打的可是真的响。

    赵昀景顿了顿,搂紧女人:“再等等,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