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道疼啊?”楚景琰好像是故意来这么一下的。

    药酒倒在伤口伤,跟撒盐似的,唯一不同的是,撒这个能止血,撒盐就不一定了。但疼是一样的疼,楚嘉音拧巴着一张脸,说道:“我当然知道啊。欸?二哥哥,你怎么是楚良善将我救下的?”

    “他还首领府里,再看你这个伤,你要是能打得过那猛虎,就怪了!而且在路上,我也听路人说了很多你斗虎的事情,大概能猜得到那个场景。”楚景琰说道,看一眼楚嘉音那小身板的背上,挂了那么严重的伤,心都抖了一下。

    楚嘉音一想到二哥哥就在身边,身上的伤好像也没那么疼了,还有心思撒娇耍皮:“二哥哥,我这次真是太冲动了。我日后再这样冲动,就罚自己一辈子不出楚府的门!”

    “你到底……是怎么跟那猛虎斗上的?”楚景琰想知道细节,越细越好,甚至想知道楚嘉音在那斗兽场到底是怎样的场景。

    能落下那么多深浅不一的伤,大概是很狼狈的样子吧。她那般样子,竟让几百人、甚至千余人瞧见了。唯独没将这事儿当成事的他,竟然什么也没看见,还因为一时误差,造成楚嘉音受了如此重伤。

    提起自己如何跟猛虎斗上的前因后果,楚嘉音不由地叹气三连,才说出来:“我啊,我不小心就被西凉的士兵抓去当奴隶了。然后看见他们居然连小孩都不放过,一起抓到军营里干活,还动手打那些小孩。我一时气不过,就趁着夜黑风高,闯进首领府,打算擒贼先擒王。”

    说道这儿,楚嘉音吐了吐舌头:“谁知道,擒贼先擒王是没办到,还把自己搭上了。再然后,具体的我也不见得了,就稀里糊涂答应那个首领斗虎了。首领说,我只是胜过了他的虎,他就会将那些奴隶放走。可我打是打打了,没打过,首领还是看在楚良善的面子上放入的。换言之,如果不是楚良善过来了,我就惨了。”

    楚景琰已经用药酒洗干净了那些血迹,再撒上了一些粉状的伤药,才帮楚嘉音将衣服拉上去。已经开始结痂了,可因为没有好好处理过,不注意就会扯动、裂开。

    这几天,楚嘉音大概率是躺着过来的,所以才会在没有包扎的情况下,还能没流血致死。

    “你不用怕,就算楚良善没来,我也在。我在你进斗兽场之前一天就到这边了。”只是,他终究晚来一步了。

    若是楚良善没来,现在他来了,只能看到楚嘉音的尸体。楚景琰忽然抱住楚嘉音,在她耳畔说道:“以后切记不要冲动了,这次是运气好捡回一条小命,下次不知道还能不能……罢了,你不长记性,还是叫人来看着你比较好。风尘月呢?”

    楚嘉音完全没感觉到楚景琰抱着她有什么不妥,还自顾自往楚景琰怀里深处靠了靠,不客气的缩再里面取暖,“我师父啊?我们在来西凉之前,还遇上了其他倒霉事儿。我师父被一个叫杨麟的老家伙毒倒了,我将人交给楚良善了,现在还没问过他们将人丢在哪里了呢。”

    说来惭愧,她第一次醒来还跟楚良善说过几句话,居然一句都没提风尘月。貌似提了?楚嘉音有些头脑发昏,想不清楚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绝对没问师父现在处境如何,楚良善到底有没有将风尘月丢开。

    “既然都将风尘月交给楚良善了,那你自己怎么不跟着楚良善?”楚景琰觉得,她如果没跟楚良善分开,大概是不会遇上抓她去当奴隶的士兵的,就不会遇上后面那么多事了。

    楚嘉音抿了抿唇,有些委屈的说:“二哥哥你也知道的,我跟他关系不太好,麻烦他照顾师父,他能接受已经仁至义尽了。我要是再厚着脸皮待在他身边,他一恼火,连我们两个一起丢开怎么办?”

    “但你不厚着脸皮跟着他,就遇上了那么多倒霉事儿。还差点儿送了命。”楚景琰的声音飘进楚嘉音的耳朵里,凉凉的,痒痒的。

    楚嘉音耳朵不经意就染上了一抹红。

    “下次我会厚脸皮赖着的,好死不如赖活着!”楚嘉音说道。

    “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都不碰书本了?”楚景琰问。

    楚嘉音被一语道破,有些脸红,又想知道楚景琰怎么发现,便不管羞耻,问他:“二哥哥怎么看出来的?我明明都没用错什么诗词之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