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儿钉紧了……那儿,不是这边,那儿!那边!笨死算了你!我给你说,要是晚上跑一点风,我就拿你堵窟窿……”

    老头背着手,提溜个酒瓶子,站在屋子当中,正急赤白赖的对忙活的满头大汗的第五烟吼道。

    “老头!你别在那瞎嚷嚷,我保证给你补好不就行了,大不了我给你直接冰上,保证十个小时不带化的,我一天给你加固两遍,保你半点风都不漏。如假包换!”第五烟一边拿木板钉着钉子,一边咋咋呼呼回应着。

    “冰你大爷冰!我这房子住了几十年了,平时也就修修补补,你刚来不到一个月就给我弄个窟窿,你是不是扫把星啊你!”老头着实气不过。

    “废话。那不我还没来么,早来早让你换房子了……”第五烟不甘示弱道。

    一整个下午,平时静无人声的树林里,都到处散满了一老一少此起彼伏的对high,让这片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的幽境古地,终于迎来了一份来之不易的“生动”。额,美中不足的是这种“生动”,确实污了些。

    万俟一个下午也没有再去修行,怕这俩人再干起来。

    索性就去地窖寻了包瓜子,还淘出了一瓶没过期的可乐。到林子里随便搬了根木头桩子,坐在屋前树下,磕着瓜子,喝着可乐,乐的看这俩奇葩不知疲倦的话剧表演。这也算是劳逸结合,休息休息了。

    太阳快要下山的时候,林子里光线慢慢弱了下来,气温也在悄然下降,湿气伴着寒气四处起兵,渐渐占领着这片偌大的没有守兵的阵地。黑夜就要降临,天黑后,这里归它管。

    “我尼玛!哎呦我去!累死了,累死了……”第五烟一屁股坐在正要起身回屋的万俟身边。

    “那可是,不光手上干,嘴也没停过,不累才怪。”万俟乐呵呵的说着。

    “你就看热闹吧你,快快,给我弄点吃的。饿死了。”第五烟朝他挥挥手,自己靠着树干舒展着四肢,这一下午可给他累的够呛,但总算搞到老头满意了。

    “老头!”他张嘴朝屋里喊,“晚上别冻死你个老梆子!哈哈哈……”他靠着树干,笑的快抽了。

    &n.shu18.ccbsp;万俟刚起身准备去热热午饭,看到第五烟还没脱了兴奋劲,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还得睡一觉才能缓过来。”他暗自嘀咕着去收拾饭菜了。

    午夜降临,林子又恢复了它的本来面目,寂静四起。

    万籁俱寂。是种静谧、安然。

    月光如银丝般倾洒而下,不受枝叶的阻挡,如画笔将画布抹匀,似银河将寰宇铺满,仿佛来自幽冥,只为照亮这方世界之外的独孤天地。

    是时,夜有光,凭地升起了风,滑过却似有形,此起彼伏,颇是顽皮。枝叶哗哗摩挲,有虫鸣,鸟儿扑棱几下,也许在起夜,折腾了几片不结实的叶儿飘飘摇摇,轻压满堂夜色,着实生动了许多。

    但夜,不该生动,于是磨牙声、梦呓声、打鼾声,让心静下来很多。

    夜深了,该睡了,当给无法入睡的人,留下些花香与星光,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坚持去代替这世上所有的人,举世孤独。

    一夜随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