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平气和,看起来像是在跟她讲道理。

    他说的很对,若不得他允许,没有哪个人能肆无忌惮地靠近他。

    顾宜宁非常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这样,她能不能见到陆旌,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口莫名有些慌张,没什么底气地反驳了下,“这不是进来了嘛。”

    说完后,也不敢去瞧对方的脸。

    堂堂一个摄政王,被她这样挑衅,倒也没流露出任何恼怒。

    良久,才听见一道无波无澜的声音。

    “一般能进来的,都不太容易出去。”

    陆旌抬手,帮她理了理耳边凌乱的发丝,不紧不慢继续道:“既然进来了,就好好住着。”

    这副语气,像是要把人囚禁在此。

    顾宜宁下意识就问:“住……住到何时?”

    随后又反应过来问这话简直就是在给自己下绊子,连忙自问自答地补充:“那再住一晚吧,明日一早我就回相府。”

    陆旌:“多住几日。”

    “不可以。”

    后天就是定亲宴,顾宜宁才不想毁了自己辛辛苦苦做的局。

    “耽误你嫁给林笙?”男人不咸不淡地问。

    “不是嫁,”顾宜宁好声好气地扯着他的衣袖解释,“现在还只是定亲,未来能有很多解除婚约的机会。如果现在弃林家于不顾,倒显得我顾家无情无义了,殿下知道的,林侯爷人还在大理寺......”

    无情无义?

    她不想对林笙无情无义,但又何尝对他有情有义过?

    听着这巧言令色的解释,陆旌心寒如冰,倾心袒护了数十年的小姑娘,终是越推越远。

    他自小就性子偏冷,沉默寡言,从未将花言巧语放在嘴边,也不怎么会说讨人欢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