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兄长是谁?”

    陈凯之道:“不能说,说了他要生气的,我就在门前等,你不必招待我。”

    将小马扎子在门廊一侧放下,书拿出来,借着那门前廊下的灯笼光线,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那龟奴见了,又好气又好笑,细细一想,瞧人家这样体面,又是读书人,而且似乎他的兄弟还在里头销金,也就不好赶人了。

    夜幕降临下来,沿江两岸,已是张灯结彩,青楼楚馆,骚人词客,杂沓其中,投赠楹联,障壁为满,一掷千金,欢声笑语,伴随那琵琶和琴声,直上九霄。

    坐在门廊一侧的陈凯之却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任他喧哗和强颜欢笑,只心里默记住诗经中的内容,沉醉其中。

    陈凯之就是如此,混社会的时候,便比谁都能混,可一旦学习和工作,也绝不受外界影响。

    也有上门来的宾客,见一个少年低头看书,惊了。

    卧草,神了啊,故意走到少年的身后,还以为是什么小黄书呢,谁料入目的却是‘子张曰:“士见危致命,见得思义,祭思敬,丧思哀,其可已矣。’”

    看得人眼睛都直了,进了这歌楼时,便唤龟奴道:“这少年是谁,竟在这里看诗经。”

    龟奴便谄笑着道:“我也不知,要不小人打听一下?”

    恩客便笑骂:“打听做什么,只是好奇罢了。”便也不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