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琚,你出去历练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许多,那你能不能体谅我了,能不能别怨我了?”

    阿琚抬头望天,她实在是不明白这奇兰是怎么想出这个明白来的,就像她怎么也不明白奇兰为什么会给自己下药一样。

    她因为重台液的事倒在六阁登氏楼外的机关里,燕绥查清始末后,奇兰就不停哭诉。

    燕绥是想把奇兰扔到名都山底的,但她觉着不必为了这样的人费心劳神,由她去吧,遂不再管她。

    华琚以为她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以后夹着尾巴做人,别再来烦她。可她见此事悄无声息过去后,竟又缠着自己继续哭诉,让自己原谅她。

    那时她余毒未清,被奇兰哭得吵得头昏,然后夷姿就把她扔了出去,七阁的所有女仙也都不许她再进来。

    华琚摇头。

    这鲤鱼精甚是烦人,扭着了就不放。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她怎么就还不能放下,不能放过她呢。

    头大,真的头大。

    干脆今日与她说个明白,免得日后出来碍自己的眼。

    “自己做错了的事,旁人说一句‘你没错’或是‘我原谅你’之类的话可以证明什么?错了就是错了,对了就是对了。若是自己都分不清,那谁还能分得清?奇兰,你说是不是。”

    她这番言语将奇兰脸上泛起的希冀神情撕得粉碎,连唇上的血色都消失殆尽。

    蓦然,她吼叫起来:“你在六阁口吐鲜血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十恶不赦,哭都哭不出来。我是给你喝了重台液,为什么会这样?我自小生活在那偏远小地,孤陋寡闻,只懂得潜心修炼怎么会知道,重台液一旦混了夕雾花的香气的后果那么严重?!我是被骗了,可不知者无罪,你为何至今都不谅解我?都不明白我的苦楚呢?”

    “我曾经那么害怕,那么彷徨,那么脆弱时得了你们的许多关怀,许多欢笑,许多期盼。可是,为什么偏偏要在我被逼无奈时,你们不仅不再要我,还忽视我,鄙夷我,怨恨我?!我最难过的时候,还要哭着祈求你的原谅时候,可你竟然没有一点触动!”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微笑的拯救给我温暖,冷漠地拒绝让我绝望。你对我的好,都是假的!我就是你们手里,是一个只能跟在你身后捡破烂的玩物,对吗!?”

    华琚实在是不明白她这番长篇大论的意思。

    谁逼她了,她又有什么苦楚,苦到非要害自己?

    害了还必须原谅她。

    凭什么。

    她笑出了声,实在是被奇兰这新奇的思维逗笑了。

    “我很好笑是么?我也不怕告诉你,你离开秦苍后,我的努力终于被仙友认可,顺利进入六阁修炼,日日苦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