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堂堂太子妃,因着怀疑一小小侍妾便设计出这么多,本宫不似太子手上政事繁重,但,本宫与景王妃也不是闲人,羽侍妾可是太高看自己了,亦或是,毒蝶一事便是羽侍妾你所为,遂,认定今日这些皆是本宫设计害你,为着报仇?”

    羽沛白踢向蔡雯馨的一记杀球又被蔡雯馨稳稳接住,直接狠狠踢了回去,吃瓜群众们目光在这两个女人脸上来回跳跃,县丞与大理寺少卿都在吃瓜的兴头上,感觉案子已不是他们来断,好像同蔡雯馨常涵潇调换了身份,只不过位置是在VIP席位上。

    蔡雯馨的话时而高昂时而轻柔,但满满的都是气势,最后扭头盯来羽沛白脸上,语调上调来试探。

    羽沛白对上蔡雯馨锐利目光肉眼可见的一愣,立刻于脑中思索蔡雯馨怀疑她的事儿不是众所周知的吗?那这个事儿她是如何知晓的?她派下人去蔡雯馨那里打听到的吗?

    垂目咬了下唇,恨自己本就处于劣势,竟还犯如此错误,情况竟都能搞混,老鸨和身份都未解决推去蔡雯馨身上,结果又添一条放飞毒蝶,暗害两位皇妃的事儿,端在身前的双手再次抠起袖子,只能先选择硬着头皮继续说。

    “臣妾不知此事于太子府内从何处听说,应是从下人那里,听说太子妃怀疑臣妾,毕竟臣妾先前于春红楼中为清倌,接触的人各形各色,可能会接触到腐氾人,臣妾这便以为太子妃认定臣妾为先前暗害两位皇妃的凶手,原是臣妾误会了,还请太子妃恕罪。”

    “你既如此言,那方才你所说便不可信了,毒蝶一事与今日堂上所断之案无关,羽侍妾还是快快按了这手印儿以证身份吧,太子府的人扯上命案,已然不好看,羽侍妾再于此拖拉,更坏太子府名声。”

    蔡雯馨放远目光淡淡来催促,捂着肚皮,她可是疲了,早猜今日要耗在府衙许久,但也未想到要扯这么长时间,稍挪了屁股,跪地的羽沛白还是无声音,蔡雯馨目光收起,转念一想,既已提了毒蝶一事,那便顺便说一嘴吧,也点一点羽沛白。

    “不过,先前本宫与景王妃遭暗害一事于此既已提起,本宫还烦请县丞大人帮我二人查查吧,女人之间的事,虽是不想搬来明面儿上做案子来判,只是这凶手实在恶劣,若此人贼心不死,日后对本宫或是对景王妃继续加害,本宫不知可有命逃脱,还烦请县丞大人日后得闲,帮着查查。”

    太子妃来请县丞办事,这都是在提拔县丞,听了烦请几字县丞都心惊,连连点头应下,回着查案乃其分内之事,太子妃客气,当即编入现下顶要紧的案子,偏转目光盯上眼前低头沉默不语的羽沛白,翻脸比翻书还快。

    冷冷吩咐衙役去请羽沛白按手印儿,语气生冷,衙役们能够听懂,这把来说的请,可不是请的原意了。

    衙役凶神恶煞一些,沉重走来羽沛白身前,乓啷将托盘儿搁来地上,宽大有力的手掌直接去擒羽沛白的手,强逼她按手印。

    羽沛白这不习武的自然是拗不过衙役手劲儿,被衙役掐的手腕儿好像都要断,立刻对于按手印儿不再那么排斥,皱着一张脸只想衙役能不能动作轻点儿,要把她手腕儿掰断是怎样?

    蔡雯馨冷眼看着堂内衙役动作,羽沛白痛苦抗争的表情,心下嘀咕老鸨这一出后手可是给她省了不少事儿,朱侧夫人都不必出场了,白瞎她先前给朱侧夫人好一顿做工作,将她收拢来自己这一边。

    不过按照羽沛白这伶牙俐齿的程度,纵是让朱侧夫人前来作证,力证其乃朱羽璇,羽沛白应是也有大把的说辞来狡辩,便说朱侧夫人已然嫁于建峰将军,同她乃是一家人,自是向着现下有权有势的自家人,其所说之话信不得。

    羽沛白都能说出什么来,蔡雯馨真是看得明白。

    细嫩手指粘上鲜红印泥,到底还是按在了宣纸之上,这衙役也是个严谨的,让羽沛白将十个手指头都按一遍,这才松了羽沛白被掐的已然发木的手腕,重端起托盘儿送去县丞与大理寺少卿眼前。

    羽沛白如此时刻还不忘掏出帕子将手上印泥擦净,保持整洁,对于这些对她的指控好像已然放弃,满脑子都是她要是被定罪了,该如何逃出生天。

    眼前闪过一张又一张人脸,快速搜索自己有无府衙这边的人脉,可能要失掉先前好不容易搞到的太子侍妾位置也没空伤心,心中先前所绘伟大蓝图也暂时抛去一边,还是活命比较要紧。

    低头发愣一言不发,如此状态让蔡雯馨与常涵潇不免起疑,怀疑羽沛白又要搞什么鬼。

    上首县丞和大理寺少卿则是在认真比对手印儿,两人眯着双眼十分认真,感觉像在鉴别古董一般,为了公允性,已然吩咐衙役去将城中专职鉴别字画古玩的大家叫来帮忙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