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领带穿衬衫马甲,再戴上一对皮质袖箍。

    布莱克看着全息镜子里的自己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古怪。他不喜欢发胶的手感,不管什么年代,这东西都像是黏糊糊的像没洗干净,那头飘逸的黑色中短发出自这个庄园的大厨之手,那家伙是个硅基ai,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除了生孩子他什么都会。

    最终他还是扯下了打好的领带,胡乱的敞开了领口又乱抓了一下头发,这样看上去舒服多了。

    这个庄园很大,昨天晚上来的时候就能从外表判断出它的主人辉煌时有着怎样的地位。但内部就要精简许多了,几乎除了必须的生活用品和祖辈们的油画,凭借在街上粗浅的流浪经验,布莱克在这里看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或许正如那个昨晚的小贼所说,没落的贵族穷的连鸡都吃不起谷壳。

    天然卷的细长银发中生着一对火红微曲的龙角,少年对着镜子整理衣冠,将角度不对的方巾重新塞好。大多数人都认为没有分化的他将会在十六岁成年的时候变成一个o,因为这过分精致软弱的容貌。

    他跪坐在地上,双手覆盖包括眼睛在内的面部,随后喃喃自语。

    “万物归一,‘门’的化身,全知全视的主。感谢您的光芒笼罩我们,免我们无知、愚钝,如同我们授予他人以知识。叫我们可见过去、现在、未来,知晓彼等曾踏过地上的哪些土地,亦知道当彼等行过时为何无人得见彼等。因为智慧、时间、空间、知识全是您的直到永远。”

    祈祷词结束,阿尔托利亚戴上了手套站了起来。镜子里只有一个表情平淡甚至有些哀伤的他,手指按着嘴角向上,他便恢复了往常的笑容。

    “那我们就出门了,西泽你看好香奈尔,千万不要让她一个人出门然后稍微准备一些小点心,下午有人来拜访。”老管家拿着礼帽和拐杖,在离开前来到工作间进行了一番叮嘱。

    大厨西泽点点头,手掌按在了炸毛的女仆头顶,“我知道了,下午来拜访的客人是?”

    “讨债的。”管家苍老的脸上挂起礼貌疏离的笑。

    西泽和香奈尔四目相对,显然是知道来者究竟是谁了,藏不住心事的香奈尔露出了一副吃蛋糕吃到一半蛀牙了的表情。

    老管家来到正厅的时候就看到少爷正在和布莱克聊天,两人的脚边绑着他们的前任男仆,昨晚被削了一撬棍的窃贼。

    “啊,我们可以出发了,顺便把他送到教会去,要是有通缉令还可以换些奖金。”阿尔托利亚余光瞥见管家,他随即拍了一下手,好像心情十分愉快。

    布莱克抓起捆成球的窃贼,一个体型匀称的成年beta再怎么扭也很显然是不是alha的对手,直接就像半扇猪肉一样被扛到了肩膀上。

    老管家看看布莱克又望向少爷,“我说过,布莱克就算在街上流浪也吃的很开。”

    阿尔托利亚算是众神教会的常客了,远远看到他家的马车,教会门口的守卫就忍不住聊了起来。

    “是霍格华兹家的马车,是不是他们家雇的男仆又出问题了?”

    “这是第几个了?”

    “起码第六个了吧,光是有通缉令的就有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