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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间茅屋里果然什么都没有,屋顶还破了个大洞,根本没有办法住人。

    李重山说:“看来今晚只有让绿牙过来跟我们挤一挤。”他忽而笑起来,说:“听公生奇说绿牙有梦游症,曾半夜来敲他的门,把他吓得不轻。”

    柳春亭在他的话音里,默不作声地沿着屋子的四壁走着,踩碎了地上的粒粒干土之后才开口道:“若是你讨厌我,叫我走便是,只要你说,我就会走,一刻都不会留,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李重山忽然觉得头重脚轻,他以为自己昏昏然了,但是看她却又感觉异常清晰,她一双刺泠泠的眼睛几乎是越逼越近。

    “我并未让你走。”他避重就轻。

    “你为什么教我武功。”柳春亭停在屋内的一角,抬头看他。

    他们各处在一把剑的峰和底,一个一再激进,一个却无路可退。

    “因为我不想见你白白浪费天赋,更不愿让你走上歪路。”

    “那你为什么救我?”

    “因为···”他张口结舌,面上的惊慌神色一闪而过,只勉力维持了镇定,“你毕竟是春桥的亲人。”

    话音刚落耳边突然响起的嘶嚎令他不敢细听,怕听出里头的嘲讽和怒气。

    “但我杀了他,李重山,你真的不怪我吗?”她前所未有的执着,再三询问他,“要是你为此耿耿于怀,就坦荡地告诉我,我绝不会纠缠一个恨我的人。”

    李重山哀求她住口似的:“一切自有天意,春桥的死也许在我收他为徒时就注定了。”

    柳春亭道:“是了,若你当时收下我,也许他就不会死。”

    她说完就看到他松了口气,他又找到了一个可接受的理由,但他脸上却并无松快之意,反而又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忍耐地直视着她,恨她为什么要问这么深。

    柳春亭右手在身后握紧,她轻笑道:“那好,你现在就收我为徒。”

    “···我已经在教你武功。”

    “不是这样。”柳春亭摇头,“要你坐上首,我敬你一杯茶,跪下来给你磕头,再叫你一声师父,今后我与你之间就是师徒之情,我保证会做个比柳春桥更乖巧的徒弟。”

    李重山不应声,他眼前却已似出现这个画面,脸上也像被她泼了杯热茶。

    “不行!”他脱口而出,用厌恨掩盖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