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从缝隙里冒出来,赵飞露拔下水壶插头,倒水将感冒灵药剂冲开,随后转身看向温昭昭。

    一小时前,赵飞露接到温昭昭的电话,随即推了晚上的饭局赶到美术馆边的咖啡馆,一进门就看见情绪低落的温昭昭坐在角落发呆。

    也没细问具体情况,接了她径直回自己家。

    市中心的房子租金太贵,即便她工资不低,还是选择将房子租在郊区。而省下两千块的代价就是她每天需要早起多开二十分钟路程。

    温昭昭洗好了澡,身上套着赵飞露的宽松睡衣,抱着腿坐在床上。

    “小心烫。”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赵飞露拿起手机点外卖。

    房子是一室一厅,有厨房,但她厨艺不精且压根没有空闲时间,因此厨房多半是摆设。

    熟知温昭昭的食性,赵飞露很快在一家口碑不错的私房菜点好外送。

    放下手机,她挑起话头,“那就要她一千万,周斯年家大业大,你十几年换一千万,也不过分。”从烟盒抽出一支女士细烟,点上淡吸一口,空气里片刻弥漫着薄荷的香气。

    温昭昭往后倒在被子上,认命似的说:“行啊,拿了一千万我就帮你办一个工作室,然后我当老板娘,你每天给我打工,我坐办公室数钱。”

    “那你岂不是要数钱数到手抽筋?毕竟我业务能力这么强。”

    赵飞露的话没有逗笑温昭昭,只见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将脸埋进被子里。

    片刻,听到类似小奶猫受委屈呜咽的声音。

    赵飞露看着床上圆滚滚一团,叹了口气,将烟掐灭在烟缸里。

    正要开口,就听见她说:“我就是一个废物。”

    “谁说你是废物。”对于温昭昭受这种委屈,赵飞露心里也窝着气,正要开口安慰。就看见温昭昭猛地锤了下床,恨恨地坐起来,笑脸憋得通红,“我为什么这么菜!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这种拿钱砸人的做法!”

    赵飞露被她的模样气笑,“是啊,大清早亡了。她还惦记她家皇位没人继承。到时候你和周斯年结了婚,你要不生个儿子,你俩年日子还能过下去?”赵飞露不吐不快,即便她不愿意承认,但心里还是默认温昭昭以后是要嫁给周斯年的,“何况多囊又不算什么大病,我那几个朋友照样怀的好好的,周斯年他妈也太过分了。生不生是你的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赵飞露素来信奉女权至上,对怀孕生子这类事一向避之不及。她和温昭昭不过二十六岁,正像花一样的年纪,她可不想就被婚姻给束缚住了。

    “我和斯年说了,他不介意。”温昭昭温吞地回答。

    “那不就行了。”赵飞露将放凉的感冒灵递到她面前,催促:“快喝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又着凉又扭了脚,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

    温昭昭乖乖把药喝完,赵飞露又拿来热鸡蛋给她热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