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治标不治本。

    云涅很清楚,他的不安来自于自己。

    徒弟不是应该服侍师父,帮师父办事吗……是因为自己太弱了,所以桑越不用自己?

    不能提供利用价值,反而一昧享受对方的好。

    这让云涅很不安。

    害怕哪天桑越厌倦了,就把自己丢弃。

    而云涅毫无反抗之力。

    这天,云涅听到门被轻轻叩响。

    他跳下床去开门,见到了明明可以直接闯入,却仍旧守礼的师父。

    师父的头发好长,长到了膝盖,随着他的走动,像一匹氤氲月光的墨色绸缎。

    师父身上也好香,不是浓烈的那种,是淡雅却恒久的香气。

    而此刻,这股好闻的香气正把云涅笼罩。

    他好像总把自己当小孩……认知到这点的云涅,微微有些沮丧,却还是听话地让师父半搂半抱住。

    这个在云涅认知中最好看的人,突然掏出一枚素银戒子。

    “猜猜这是什么?”

    桑越去看他,低垂着脸,一双秀美缱绻的眸子里含着春水般的笑意,眼角狭长微微上挑,似蝶翼舒展时的曼妙弧度。

    云涅避开他的眼神,专心盯住银戒。

    半晌儿,他老实回答:“一个戒指。”

    “嗯,是一个戒指,叫纳子戒。”

    桑越没嘲笑他的愚钝,而是温柔地抓起云涅枯瘦的爪子,挨根比划。

    对比相当惨烈,指云涅的手和桑越的手,惨烈到云涅想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