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叶惊阑端着一碗米粥。

    他搁下陶碗,把上了云岫的脉。

    脉象很乱。

    同他第一次见云岫时差别很大,他本以为修炼舜若心法的脉象就该是虚实交加。

    然而在曾停唤醒叶惊阑之后,掩不住的焦愁,他支支吾吾地与叶惊阑讲了大致的情况。

    叶惊阑也将事情理了个清楚。

    原来在棺材落地后,他存了心气叶惊阑一气,因故先开了云岫这一个棺材。

    拔了钉子,推开盖子,只见一张煞白的脸。曾停会一些简单的岐黄之术,把脉后立即请了沙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瞧,可惜大夫看过了,留下一字条——回天乏术。

    这可难倒了曾停。

    总不能把花钿的主子的命给收了吧?

    想想那个团团脸,哑着嗓子说话的丫头,曾停又是一阵没来由的不舒坦。不报恩反倒害了恩人……

    造的是什么孽啊!

    他想到了叶惊阑,“啪啪”两巴掌解了气,扇醒了叶惊阑。

    谁让他眼巴巴地跟来窥探锦衣巷的秘密。

    真是个讨厌的男人,尤其是这张脸。果然和薛将军说的一模一样,靠脸上位的男宠,打了他的脸,心里舒服极了。

    可是在他看见叶惊阑猛然睁开的明眸时,他突然醒悟过来,这人早就醒了,就等着他这两巴掌呢。

    曾停咯咯一笑,圆圆的脸上只剩了两条缝儿,嘴皮子翻飞。

    “叶大人?”云岫支起身子,揉了揉太阳穴,这迷香后劲这般大,是出乎她意料的。

    叶惊阑的神思被唤回来了,他拿着调羹剜了一小勺米粥,递到她嘴边,问道“可有好些?”

    这碗粥放了一会儿了,热气散去,他便直接喂给她。

    云岫摇摇头,推开了勺子,她不饿,无须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