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想,大概自己也算得上是有缘人?

    叶惊阑拾起石凳旁的小炉子,对云岫扬扬,“挺别致的。”

    亭外翠竹三两枝。

    竹后有一清涧。

    樱之抓过小锅去盛水了。

    叶惊阑将小炉煨热,樱之送来的水刚好放上去。

    他用樱之顺手折来的大片叶子扇着炉火。

    待他洗净紫砂壶和杯子时,云岫捏起一撮茶叶想往里放。

    “云姑娘,让我来吧。”他拿过茶罐,一边往里放一边念着,“一把陈壶,装一缕扬城新绿。”

    “叶大人果然是雅致之人,泡个茶都有说法。”云岫朗声说道。

    他听了之后,双颊浅浅的梨涡忽隐忽现。他抓着叶子维持小簇炉火,“雅致确实谈不上。现下煮不了云水茶,只能为你泡一杯香茗了。”

    当他将茶水递到云岫手边时,低声说“樱之的想望是挣脱禁锢的自由,而我的想望是今后的日子像你看见的这杯茶,波澜不惊。”

    可云岫听得这话之后,沉思一阵,说道“你的名字,注定你无法过上桃花酿酒,春水煎茶,一曲短谣是一日,一篇诗章也是一日的恣意生活。”

    如若他是普通老百姓,这个愿望定会比达成樱之的愿望更容易些。

    然而,他不是。

    她何尝不知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

    “那我应当怪我泉下无法含笑的父母给我起了个注定不能平淡的名字。”

    惊阑……

    命中无时莫强求。

    他为樱之添了一杯茶水。

    “二姐姐,你还未回答我你喜欢哪一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