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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清洄的声音像缥缈的风,飘散到各处,却又不在任意一处停留,她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方才是谁动了这些?”

    无人回应。

    浓绿已然跪下磕头。

    “原来是浓绿啊……”她的语调拉长,有如猫爪挠人,将爪尖嵌入肉中,稍一使力便能带下血肉。

    元清洄的宽袖一扫,奏章便被摔到了浓绿的眼前。

    “朕要罚你。”

    浓绿好似一个耄耋之年等待死亡降临的小老头,冷静地应声,坦坦荡荡地准备赴死。

    元清洄的指尖指向了刚才搬动木椅的宫人。

    “罚你去剁了她的两根手指,刚才她碰到了叶卿的衣袖。”

    浓绿一怔。

    跪在她身旁的姑娘身子不住地颤抖,她在这暖如初春的御书房里感觉不到一点儿温度,只有无穷尽的寒冷。

    她垂眸,留恋地看着自己略显粗糙的手。

    伴君如伴虎啊……

    浓绿不得不为。

    等到浓绿捧着两根血淋淋的手指跪到了元清洄的脚边,元清洄的目光没有分她一丝一毫。

    “炖了,给自己补补,民间有言:吃哪补哪。朕希望下次你的手脚能利索些。”

    “喏。”

    耳根子清静了。

    云岫瞥一眼同样扮作小厮立在不起眼角落的林澈漪。

    她的脸色发白,下唇有一道被咬出的青白的痕。

    云岫心里很是清楚林澈漪的恐惧,可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