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圆满结束了,这是一次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确立了以陈青为……啧,太拗口了,咱还是说大白话吧。总之,会议结束之后,幸存者们举行了一场小小的庆祝。几名士兵护送着几位新鲜出炉的大厨去了办公楼食堂,煎炒烹炸一通操作,不但整了十几个菜,还包了不少饺子。

    大家伙美餐一顿,能喝酒的还分了少量的酒水。夜幕降临,陈青安排了岗哨,丁驰只值了第一班岗就可以去休息了。或许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又或许是张恺等人的到来让丁驰有了安全感,总之这一觉他睡的很香甜。等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丁驰刚醒过来,就隐隐听到压抑的哭泣声。抹眼泪的不止一个人,有大姐姐带回来的小姑娘,也有刘江带回来的女人。大姐姐将小姑娘搂在怀里,挨着女人坐在床垫子上,正低声宽慰着什么。其他几个醒来的男人也没好到哪儿去,有的站在角落里闷头沉思,有的蹲在墙角低头抽着烟。

    末日降临,几乎所有人都失去了家人、朋友与爱人,无数个家庭破碎,大家全都流离失所,然后挣扎着在末日里求存。丁驰很理解这种感受,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宽慰,于是只能暗自叹息一声,爬起来转而攀上了货架子。

    这会儿值班的是刘江,见丁驰爬上来,刘江递过去一根香烟:“醒了,来一根?”

    丁驰的烟瘾很轻,大概是三、四天一包的量,或许是末日里压力过大的缘故,他这几天抽烟明显勤了许多。想了想,丁驰接过来叼在嘴上,却拒绝了刘江递过来的打火机。

    “先不点了,这几天抽的有点多,嗓子疼。”丁驰看向窗外:“情况怎么样?”

    “一切正常,”刘江也看向窗外:“就是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天气。”

    这场雨持续了一天两夜,从前天晚上开始暴雨如注,跟着就是断断续续的小雨。这会儿外面雨倒是停了,可雾气蒙蒙,能见度不足百米,根本瞧不见是不是阴天。刘江又说,半小时前倒是瞧见太阳了,朦朦胧胧的一团,持续了不到二十分钟,跟着又没了踪影。

    “希望能是个晴天。”丁驰心里期盼着晴天。阴天下雨就意味着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仓库里干等着。阴雨天要是再持续个两天,食物倒还好说,水可维持不了那么长时间,到时候他们就得冒险出去寻找补给。

    其他人陆续醒来,看看天色,然后总会与先醒来的攀谈几句,问的问题几乎跟丁驰如出一辙。也不知大伙的暗自祈祷感动了老天,总之老天很给面子,八点钟一过,外面陡然明亮起来。然后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外面的雾气一点点的消散,最后彻底消失。

    久违的阳光重新普照在大地上,所有人心头的阴霾全都一扫而空,有人高声欢呼,有人矜持的微笑。太阳既然出来了,那搬家计划就可以实行了。

    十几号人齐动手,将物资全都搬运到厢货上。有了额外三辆车分担运输压力,再加上这两天消耗了一部分物资,所以厢货还有富余的空间用来装液化气钢瓶与燃气灶。

    有汪强跟孙良这俩有a票的老司机在,丁驰这回总算不用开厢货了。他重新开起了猛禽,副驾驶坐着小姐姐,后排是那日苏与蔡芸。陈青去了那辆军用猛士,大姐姐跑到刘江车上,同车的还有女人、孩子。

    猛士打头,厢货在中间,猛禽跟在最后,一行五辆车浩浩荡荡朝着梅疆岛出发。梅疆岛位于黑垣西面,距离东郊十三公里。垣北公路贯穿岛屿北端,将岛屿与陆地连接起来的是东、西两座鲜江大桥。

    从东郊进入市区,丁驰等人就陆续的看见有幸存者在活动。有时候会瞧见路边的便利店被撬开,里面有人忙活着搬运食物;有时候又会迎面遇到幸存者开着车疾驰而去。

    刚开始遭遇幸存者的时候,车队还会停下来,然后刘江主动过去跟幸存者接触。这么干了两三回,车上倒是多了四个幸存者。再后来大姐姐在对讲机里说,这么做得不偿失,一路走走停停,浪费这么多时间才招来几个幸存者?莫不如建设好安全区之后,重启电力系统,用广播、电视广泛聚拢幸存者。

    大姐姐是提议者,陈青、张恺与丁驰全都同意,刘江倒是有些意见,不过按照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他倒是没反对五人领导小组通过的决议。

    决议通过,车队不再停留。偶尔遇到拦路招手的幸存者,车队会放慢速度,然后有人会告诉对方去梅疆岛。有些事儿就是这么奇怪,你好心好意劝说,人家不一定领情;你换上一副不想搭理的模样,反倒有人上杆子往上贴。所以丁驰开着的猛禽后面,陆续的多了三两车,以及一台摩托。

    一小时之后,车队停在鲜江东大桥左近,一下车丁驰就发现不太对——这桥有点儿太宽了。而且根本就不是前天他们走过的那两座桥。

    他将疑惑说出来,小姐姐鄙视道:“根本就不是一条路好不好?前天是从外环绕上的垣北公路,走的是外环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