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恋人是否察觉到他想轻描淡写地带过这话题,恋人在分了他半张椅子彰显自己的存在後,更得寸进尺地把自己的大腿塞进去、抬起他一边大腿,顺理成章地完全侵入他的世界。

    恋人将他拦腰抱起,权充他的椅子了。

    他整个人被托高了一阶,那条横在腰间的手臂也让他难以专心。

    「我也是你的陌生人吗?」被抓得蓬松的头发搔痒着、拱着他的颈窝。

    他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有时候真不知道要将恋人过份的占有慾视作可Ai还是偏执才好。

    「你明知道我说的是送货员。」

    「我不知道、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恋人细细摇头,然後用拇指轻压上已结疤的伤处,「连你什麽时候咬破了嘴角都不知道。」

    他终於放下正审视着的画作,也忽略桌上密密麻麻、sE彩缤纷的学生作业。

    他转过去与恋人对视,学他,带有安抚意味地贴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嘴唇破皮了,我又忍不住去抠所以流血了。」

    他问不出口的是,为什麽你如此没安全感?

    明明他一直而来毫无破绽......又或者,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以为?

    「......你总是很懂得怎样让我心疼,蒋琤。」

    恋人把双手环上他的背後,然後收紧手劲。

    紧些、再紧些。

    ***

    那时候,他不知道这样尚算简单、可以分割的生活很快会全部撞在一块。

    好像半空中相撞的玻璃杯般两败俱伤,通通碎裂、纷飞......

    连本来的形状都不俱全,混和在一起的碎片亦无法分辨。

    混乱、痛苦、难堪、屈辱、羞耻、释放,密密麻麻、细细碎碎。

    而每当他把双手伸进去,尝试再将它们再一一分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