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终身幽禁起云台。

    新帝登基。

    月台之上,是皇姐被冬雪埋葬之处。

    他在那里站了一夜。

    “温大人,你说这皇位,有何意趣?”他遥望辉煌宫廷,朱墙琉璃瓦。

    年少轻逝而去,少年终成此王。

    “我好像忽然有些明白了父皇的心境,天下之主,确乃飘零孤魂......”

    温庭之垂目静立,他即便站在人山人海,亦是此间孑然。

    他是生来终身的孤独命理。

    “陛下,这世上每个人,都是孤魂。”

    纳兰忱轻笑了笑。

    他左手自宽袖伸出来,掌心是一块通透莹润的翡翠玉鼎。

    “其实我些日子一直在想,太子哥哥或许,会是一个好君主。”

    “太子殿下是最适合坐这皇位的君主,可陛下才会是好君主。”

    温庭之看向他,清风拂晓,拢了满袖清辉。

    “陛下可还记得裴大人和公主殿下当初对陛下说的话?”

    纳兰忱回眸望着他,笑意薄然微涩,“太子殿下是鸮王,心怀的......唯有天下江山。”

    所以,先帝才会一力拥护他,想推他上这高寒的皇位。但最终,先帝到底仍是赤子之心骨血从未寒凉,纵是他坚决了一辈子,到头来也未曾将黎庶万民,交予鸮王之手。

    裴郁卿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日子,只觉如今世事无他相关,流年沉醉。

    上卿府空荡安静,好似多年封尘。

    分明她在时也不曾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