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怎么好。骗他算计他,报警给他抓起来了,陪他取个摩托收了他五百块钱。

    但是也会在警局帮他问会不会计入档案,在酒吧给他撑面子,想让他融入班级。

    “我不想回市高中。”戴景初又重复了一遍,他眼里带上了一丝恳求,从来都飞扬跋扈的纨绔子弟声若细蚊:“我不想走。”

    半个多月以前,就在同样的地点,他哥把文件扔给他,告诉他这个老师很好,说不定能改改他的脾气。

    那时候他嗤之以鼻,放肆说道:“敢不敢赌个刺激的,一个月之内,我让她求我走!”

    没想到一个月之内,常湘没求他走,是他自己求着想要留下来。

    他觉得自己像是沙雕短视频里的男主角。嘴里喊着:“我戴景初今天就是死,从外面跳下去,也不好好上一天学!”

    然后穿着全套校服,坐在离讲台最近的地方:“哎?真香。”

    戴裕哪里知道戴景初连小剧场都已经脑补好了,只觉得戴景初又在无理取闹乱发脾气胡搅蛮缠。

    “留什么留,我都已经跟人家说完了。”戴裕有些不耐烦了,他挥了挥手:“就这样。”

    戴景初也急道:“是我上学又不是您替我上学!”

    “反了你了?我治不了你了?”戴裕抄起桌子上小摆件就向着戴景初砸了过去。

    戴景初被砸个正着,他倒是没觉得疼,就是觉得又气又急,抓起自己的车钥匙转头跑出家门。

    他跑到车库里,戴上摩托车头盔,打开那辆智商税,看了一下油表。

    油箱里的油不多了,他打算去加个油,然后用最快的速度一直开,跑出昌州市,看看究竟能跑多远。

    每一个有摩托的人,都觉得自己坐在车上就有了自由。

    直到他们发现开得再快,自由的都是风,他们永远都没办法用这种方式逃离自己的人生。

    戴景初转动油门,开上大路,他忽然想到自己还没和常湘一起飙过车。

    她说他的车是智商税,说自己的基础款也能跑得赢他,可惜没有实践的机会了。

    他选得这条路不是主干线,是向着偏僻郊区开的,故一路上也没有多少红灯。

    戴景初和一辆白色的汽车并肩而行,他还盘算着一会要从哪个路口上高速。